那时候识字是识字,读书是读书。
单纯的识字,可能就是能认识个地名,市场上认识货物的名字。
而读书,有着一项核心技能——断句。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说得可不只是理解书中的意思,而是可以准确地断句。古文没有标点符号,先秦文字更是写的晦涩难懂,断起句来非常困难。书读百遍的真谛,更多地是每读一遍,就尝试一种断句。如果开始断句不对,那么到后面就难以自洽。下一次读的时候,便会换一种断句方式。这样不停地失败,不停地尝试,读得次数多了,自然就理解书中真意了。
刚才班娘的四字一段的断句方式,就是第一次读书时最常用的一种断句尝试。马罗二人如果不是带着后世的知识,班娘的断句读来也有些意思,慢慢品味还真有些味道,如果不是有智慧之人,那样读了之后恐怕要误入歧途了。
赵充国自然没有这些断句的本事,这本书是以前张神仙教过他的。听到马大舌断句和张神仙教得一模一样,这才出口问道。
马大舌完全沉浸在认字读书的喜悦中,对周围人的反应浑然不觉。
只见马大舌继续读道:“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
班娘姐,这个字读什么?”
“意。”
“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
班娘姐,这个字读什么?”
“畏。”
“而不畏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班娘此时就像一个人肉点读笔一样,马大舌哪里不会点哪里,她的任务就是“美女发声”。
见过神童,还从没见过神青年!
见过学字快的,没见过这么快的!
下午乡亲们喊他“小神仙”,恐怕这家伙还真是有些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