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桃和吹水驹两人,也跟着一起加入炮兵训练队列。
晚上,两人身心疲惫,来到临时营地休息。
跋涉一天,训练半天,两人看见了枕头像看见了亲人,往床上一摔,就摔进了睡梦中。
生活,就是这般充实。
第二天早上,熟悉的起床号声,把他们从睡眠的黑暗中拽到现实的光明里。
李之桃晃晃脑袋,这种作息强度,仿佛又回到了刚去鹿岗镇的时候。
来不及后悔,来不及恐惧,当然也没有任何憧憬可言了。
他脖子上,顶着困顿到混浆浆的脑袋去打了饭,饿死鬼投胎般狼吞虎咽。
这都是本能,长期训练形成的本能。
吃完饭,有个保险队员过来告诉他:“一会儿你和吹水驹去找刘永和,他会把你们打散进背水军。呵呵,兄弟,自求多福吧。”
旁边的吹水驹似乎清醒了一些,大着舌头着急的问:“兄弟,那我们要是战死,和你们一样有抚恤吗?”
“有啊,你之前不是填了受益家属吗?你要是死了,钱会按照地址,发给你家属的。”
“啊,我填的是我叔公。我死了钱要给他?哎呀,我不知道啊,钱可不能给他,他又没养过我。”
吹水驹后悔的直拍大腿。
保险队队员摇摇头:“现在改不成了,这需要去治安所的。所以,你尽量要活着回来。”
这话让两人心里发毛。
吃完饭,两人去找了刘永和。
刘永和虽然有一定的带兵打仗经验,可多半是打游击打出来的,多少有点水。
他的做派有些草莽风格,听说两人是生死之交,便将他们编入统一战斗小组。
刘永和知道这两人当初是跟随赵传薪回来的,于是还好心的指点了两句:“你们也不用愁眉苦脸,今天主要任务,是去侦查托钵僧那伙绺子。我已经收到可靠情报,棒子之所以仇视咱们,是因为日本人杜撰了一份报纸,上面谎称我们屠杀棒子的垦农。但实际上,我们根本没那么做。所以,我们先找到绺子,先把这个后顾之忧解决了。”
吹水驹感叹:“小日本,真是卑鄙!连报纸都敢造假。”
以托钵僧为首的绺子,长期盘踞在国内活动,这对背水军来说,像是穿入了肉中的刺,不拔不快。
虽然带兵的手段有些水,但刘永和毕竟跟着鹿岗镇保险队训练过,做事雷厉风行。
趁着朝阳才刚生起,人的精神头,还没有被升温的太阳晒萎烘懒,立即就要出发。
李之桃和吹水驹的装备和这些人不同。
背水军制服是军绿色的长款大衣,布料粗糙,但保暖性尚可。
背水军只有步枪+刺刀,另配一些dàn • yào,带着必要的军粮,就只有这些东西了。
吹水驹对李之桃说:“大哥你看,他们的装备好简陋,那些步枪磨损的厉害,我看好多是汉阳那边造的。”
李之桃点点头:“兵的身体素质也不行。咱们俩一人一把shǒu • qiāng,一把步枪,还有刺刀、霰弹枪,斧头,都没觉得累。你看他们,恨不得把步枪都挂在马上。要是被敌人突击,估计都反应不过来。”
“还有,大哥,你看前面探路的伺候,嘻嘻哈哈的像是郊游。咱们训练的时候,侦察兵敢拖延就会挨鞭子的。”
李之桃也发现了这点,担忧道:“可千万别出事啊!”
两人小声嘀咕着,暗自比较和背水军的差距。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他们天天机械性的训练,脑袋都训练的麻木了。
平时都是跟鹿岗镇保险队的人比较,一直觉得自己是垫底的。
可现在看了背水军,感情两人竟是背水军中绝对的精锐……
李之桃,绰号大缸桃,以前那是很骄傲的。
可自从遇到了赵传薪后,也不知道被“桃桃”的叫了久了,还是被鹿岗镇保险队给训练训服,现在傲气没有了,行事说话非常谨慎。
想了想,他对吹水驹说:“我们还是别得意的太早,说不定这只是他们迷惑敌人的表象。毕竟,那个刘永和他训练的时候也是出类拔萃的。是了,这样一想,果然是为了麻痹敌人。”
因为当日他见识过刘永和训练枪法时,不说百发百中也差不多。
吹水驹也慎重的点头:“对,那刘单子确实厉害,不可能带兵这么差的。我们也不能给保险队丢人,好好表现,回去还能拿奖金。”
两人一路上小声嘀咕着。
觉得这种行军速度,比鹿岗镇保险队那种仿佛后腚被火燎一样紧赶慢赶,可就要舒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