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已经这么大的阵仗,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上次梁储都已经主动请辞走人了!
“是为广东之事吗?”朱厚熜淡淡问了一句。
陈金还好,郭勋却脸色一变:其他参预国策会议大臣还没走呢,挑明了真的好吗?
杨廷和反倒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
陈金平静地回答:“正是。”
“……臣也是。”
朱厚熜坐回了御座上:“既是广东之事,那就继续再议,有什么想禀奏的就说吧。”
脑子不够的郭勋人傻了:怎么可以就在这里?
陈金看着其他人已经神色各异地坐回椅子中,站在当地。
朝堂重臣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陈金缓缓取下了头上的冠梁。
郭勋目光一惊,心里对这次事件的演变走向更悲观了一些。
杨廷和等人静静地看向皇帝,朱厚熜脸上波澜不惊。
“罪臣陈金,忝任两广总督期间有失地之实,此罪一!其时畏钱宁、江彬势大,纵容广东三司行诸法阴留广东钱财以结逆贼,有失职之实,此罪二!罪臣既未行督宪地方之责,亦曾收受广东献银,有贪墨之实,此罪三!”
郭勋心惊胆战:陈金完了。
陈金跪在了地上:“罪臣罪无可恕,请陛下抄没家财,罪臣自请革职,戴枷南下辅佐钦差犁清两广,充军广东。汪鋐其人允文允武,罪臣素知其人,必无罪责。此败非战之罪,罪臣请陛下擢升其为广东按察使。无人掣肘,夷贼必平!”
郭勋骇然看着他,自请抄家充军?
新君继位后,怎么文臣们的操作他总是看不懂了?梁储要扛罪过,陈金更是彻底不要前途和晚年了?
杨廷和却是双目凝重,看向了陈金。
“戴枷办差?”朱厚熜笑了起来,“有你这个前两广总督这么说,看来两广上下是已经烂透了?真查下去,两广是不是人人都得戴枷办差?没想到太祖时旧事,今又能重现。”
郭勋不懂陈金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看到皇帝在笑,杨廷和一脸凝重。
他也是刚才说要单独奏对的人,这个时候,他选择相信陈金的做法。
没有人真的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做法,陈金的抉择,吓到郭勋了。
“陛下!”他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罪臣时任两广总兵官,失地之罪,罪臣亦无可推脱!钱宁江彬势大,罪臣亦坐视广东行事,收了好处。但那是前朝旧事,大宗伯为陈金作保,无关旧事!”
袁宗皋服了: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
杨廷和却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