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闭了嘴,看来是反应过来了。
“婶子若真心愧疚,也不是没办法。我带你去见刑部的大人们,你将你儿子受何人指使,诬陷我师父之事,原原本本跟人家说清楚。若能证实我师父清白,珍珠死也瞑目。不过诬告是刑罪,你儿子逃不过去。”
众人都在瞧着珍珠她娘,眼见这位朝郑夫人施过一礼,脚步踉跄地走了。
“婶子!”
碧雪跺起了脚。
卫湘君却一点都不意外。
既然已死了一个,珍珠她娘自是要保住那活着的。
在偏疼哪个孩子上,珍珠她娘从没有变过。
夜色降临之时,卫湘君在送碧雪出门。
一辆马车停在郑宅门口,除了车夫,四下站了好几位,都是秦轼之派来的侍卫。
郑夫人从外头回来,说了句,“方才上车,那丫头睁了一下眼。”
“醒了?”
碧雪眼睛一亮。
郑夫人摇头,“后头又昏睡过去了。我同她说,回头把伤治好了,她愿意回家便回去;不愿回家,就留在湘儿跟前。”
卫湘君一笑,“我可要不起那位!”
“其实,当初珍珠是觉得姑娘总偏着我,又被蒋氏花言巧语一哄,傻乎乎就跟人走了。”
碧雪接过了话。
卫湘君看向碧雪,“合着还是我不对?”
碧雪瞧着马车,“是她自个儿告诉我的。我怕姑娘不高兴,一直没说。如今想想,挺没意思的。我都不知,姑娘哪里偏了我。她若不小心眼,咱们三个还在一块,不知得多高兴啊!”
这是头一回,卫湘君知道珍珠离开的原因,教人哭笑不得。
“姑娘,外头在问,能不能走了!”
掌柜跑进来。
“师娘,要不一块过去吧!”
卫湘君看向郑夫人。
“小小年纪,这么啰嗦。碧雪跟过去就行了,这儿是我家,哪儿都不如这里。”
卫湘君也是无奈。
“姑娘,我送她过去,马上就回!”
碧雪也来一句。
“你回来做什么?”
卫湘君脸一沉,“珍珠是生是死,关系着我师父日后能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人前。还说要一辈子同我一块,这点小事都不肯做!”
“姑娘不生气,我这就走!”
碧雪忙不迭跑了出去。
目送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卫湘君又打起呵欠,可她还不能歇息,今晚该写到侯公子小登科了。
“这么晚,是谁来了?”
郑夫人嘟囔一句,径直迎了出去。
前头马车刚走,这会儿又来了一辆。
卫湘君跟在后面,还没跨过门槛,便瞧见车壁上汉乡侯府的徽记。
东府……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