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白素叹服:“赵先生足智多谋,顾彦输的不冤。”
“顾彦想一力降十会,先让我等斗的差不多,再请你入局抵定乾坤。可惜顾老儿开始就想错了,我下在棋盘上的棋子,不胜枚举。即便是我,亦是一枚棋子。”他看着乔白素,“我这枚棋子的作用,就是为了令像乔先生这般自以为是黄雀的高手,老老实实观战,不必想着争抢八部天龙。”
乔白素沉默。
方方面面,赵汝愚都谋算的极为具体。
“不怕告诉你,留四部,余下的四部天龙分予他人。”
“蓄养八部天龙的那位小厮呢?”
赵汝愚重重叹息:“沈鲤拿命让他活。”
“在下委实等不及了,现在就见见这个奇才。”
大渎上的轻舟,若山顶滚巨石,迅速直下。
沈鲤为八部天龙封正完,瘫软在地,视线紧盯陈六幺。
陈六幺现今状态十分奇怪,说他性命尽了,一股股特别盎然的生机正于五脏六腑酝酿,说他未死,身体里的生机困于一隅,死活不能覆遍周身像个正常人。
江湖上近些年流传活死人传说。
突然有一天,北隋一州出现大批活死人,这群不知从何处来的怪物刀枪不入又力大无穷,几天功夫,搅乱的两县百姓死伤惨重,北隋朝廷闻之,赶忙让铜雀台高手前去处置。
奇怪的是等铜雀台高手到达作乱的两县之地,那群活死人无影无踪,莫说留下一个活死人交差了,就连被杀害的百姓尸首也不见了。
水面金光灿烂、紫气蒸腾。
待回复些许气力,走到陈六幺身边,不敢惊扰,只能细细观察。
沈鲤说过要尽全力保下他。
只是陈六幺如此怪状,简直无从下手。
正着急想法子时,瞧见赵大哥跟一位中年儒士站在轻舟上。
两人那番大战,他自是感受到了。
原先觉得赵大哥再厉害也只是个三品儒家练气士,未曾料到,赵大哥居然晋升二品司命了。
二品司命境的大儒,有改换山河的大神通,至于号称亚圣的一品大儒有何大手段,沈鲤听都没听过,更别提见过。此前问过谢令姜,她只说一句话,一品亚圣是天下读书人的气魄。
儒释道三家,扪心自问,少年郎瞧不起佛家和道家,前者在乎己身是否可以渡河彼岸,后者求的是长生久视,看一眼脚下百姓都算他输。
唯有儒家,不管是居于庙堂,还是疆场拼杀,皆有他们的身影,可谓是出将入相。
那位兵部左侍郎秦振,貌似是武夫的门道,归根结底还是儒家的底子。
赵汝愚指着他,对身旁中年儒士说道:“乔先生请看,他便是沈鲤。”
“云想衣裳花想容,好诗啊,少年郎你从哪想到的如此妙句?”乔白素笑问。
即便沈鲤戴着人皮面具,察觉他的气机,乔白素还是看穿他绝非表面的青年,实则是位让人艳羡的少年年纪。
人皮面具等伪装足以骗过世间大多数人,但对于他们这种司命境大佬来说,还是不行的。
沈鲤恭而有礼:“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