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朕看你过去有苦劳的份上,饶你一命!”
“以后不要不识好歹!”
“记着,这天下是朕的,能当朕的狗,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就是把你们惯坏了!
鞑清来了,你们不还是老老实实跪下了吗?
朕就是心慈手软,不然就把你们都剖了,换上一群狗,放在朝堂上,太阳也照常升起,天下也照常运转!
“老臣谢陛下隆恩!”萧镃收敛了哭声,但满脸悲戚。
那一蓬血,浇灭了他心中的热血,让他变得麻木,如今又屈膝做狗,把文人的风骨都丢了,他愧对圣贤啊!
“起来吧。”朱祁钰缓了口气,萧镃必须留下,等他有了新人选,再把他踢出京城。
萧镃擦了把眼泪,战战兢兢站起来。
“萧镃。”朱祁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噗通一声,萧镃跪在了地上。
他被惊到了。
朱祁钰翻个白眼,不爽道:“起来!你是阁臣,是大明的脊梁,朕没让你跪,你不许跪!朕让你跪,你必须跪!明白吗?”
“老臣明白。”萧镃爬起来,带着哭腔。
废物。
“内阁是皇权的延伸,朕的圣旨到了内阁,也是圣旨!”朱祁钰提点萧镃。
“老臣明白,圣上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老臣都同意!”萧镃有点转过弯来了。
朱祁钰看向岳正。
岳正维持跪姿,高声道:“陛下乃世间明主,臣愿用余生侍奉明主,在成为陛下忠狗的路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瞧瞧,这才是聪明人!
“狗,贵在忠诚,獒犬亦是犬,你心领神会便好。”
朱祁钰对他很满意:“说说吧,你们心中有何人选,推荐给朕?”
岳正眼睛一亮,皇帝这是要为他培植党羽呢。
萧镃刚想说不宜结党,赶紧收住话头,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你已经不是清流了,是皇帝的走狗,是皇党!再不结党,是傻的吗!
他们推荐了几个内阁官员,朱祁钰大方的提拔了。
“萧爱卿,你儿子萧詧可考中进士?”朱祁钰问。
“回禀陛下,考中了,乃正统十三年进士,尚在地方历练。”
“也有快十年了吧?入通政司吧,朕欲大用通政司,于他前途有大好处。”朱祁钰丢出个馅饼出去。
萧镃跪下谢恩。
“岳正,你哥哥岳端也是进士出身,也入通政司吧。”朱祁钰其实很重视岳正,岳正以后可有个了不得的女婿,就是李东阳。
打发走萧镃和岳正。
趁着间隙,朱祁钰喝了药,假寐一会。
张凤和项文曜到了。
张凤心中惴惴,谨慎地扫视一圈,今天勤政殿没死人?奇哉怪也?
“朕没shā • rén。”朱祁钰没好气道。
“臣绝无此意。”张凤跪下请罪。
“起来,在勤政殿就放松一些。”
“这勤政殿虽叫勤政殿,却是西暖阁改的,算不得殿,姑且这般叫了吧。”
“朕也不想让钦天监唠叨个没完没了,直接就改了。”
“朕亲自题的字,你们看朕的字,如何?”朱祁钰和他们话家常,拉近距离。
张凤可太了解这位皇帝了,皇帝示弱,准要求人。
“陛下的字,自然是极好的。”张凤也学聪明了,捧着唠呗。
朱祁钰把各宫改了名字,亲笔题字。
至于钦天监,敢说个屁,想步入陈循后尘吗?
“两位爱卿,朕诏你们前来,乃是有一事不决。”朱祁钰让冯孝把刘珝写好的奏章交给张凤。
张凤看完脸色一变,交给项文曜看。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皇帝要强收五军都督府的军权啊。
“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需在早朝上讨论,再说,臣乃礼部尚书,此事也不归臣管呀。”
张凤这是抱怨,皇帝把他的户部尚书拿掉了,心里不满呢。
“爱卿,如今朝堂乃数十年未有之大变局,各部尚书来去如走马观花。”
朱祁钰斟酌着说,他不肯将户部让出来。
好不容易到手的,除非张凤愿意转头他的门下。
可能性微乎其微,别看皇帝蹦跶的欢,那是于谦没在京中,若于谦在京中,于谦和胡濙合璧,皇帝分分钟老实了。
所以朱祁钰才拼命蹦跶,拼命收权,就是等于谦回来。
朱祁钰也没让张凤入阁,那等于在打张凤的脸,阁部之争,六部和内阁势同水火,张凤入了内阁,是投降?还是当奸细?
张凤不接话。
“罢了,就调叶盛入礼部,张卿回户部吧。”朱祁钰咬牙决定,让出户部。
为了收军权,他也豁出去了。
张凤目光闪烁,能当户部尚书,也是好的,如今皇帝正有求于他,是不是该多要一点?
“朕欲重用通政司,张卿与项卿儿子,皆可入通政司。”朱祁钰眼巴巴地看着他。
张凤还不满意。
朱祁钰皱眉,这个张凤有点得寸进尺了!
于谦没在京中,朕若剪除了他的羽翼,他难道真敢派兵攻打京城不成?
张凤莫名一抖,他看到了皇帝杀气腾腾的眸子。
心里发苦,皇帝到底会不会做买卖呀?你漫天要价,我落地还钱,很正常呀,哪你有这样的,不问价不还价,直接把刀架人脖子上了!你可真不怕被宰,但还让不让臣活了!
“微臣谢陛下隆恩!”张凤跪伏在地。
他不敢再讨价还价了,皇帝都要掏刀了,投降得了。
今天勤政殿还没死人,他再啰嗦,献祭的就是他了!
这殿太邪性了,打死都不来了!
答应了?
朱祁钰一愣,没想到张凤这么好说话,朕的天子剑都准备好了。
登时笑了起来:“爱卿快快请起,朕的圣旨马上就下,你依旧是户部尚书。”
“项卿?”
朱祁钰看向项文曜,此人已经是吏部左侍郎了,实在没法再安排了。
“启禀陛下,臣刚升迁左侍郎不久,尚无功劳于社稷,不敢求官,只求陛下调教臣子,调教其成材,臣先谢过陛下了!”项文曜很懂事。
他自知不能升官了,干脆把好处让给儿子,不让皇帝难做,这是个聪明人啊。
“项卿如此识大体,儿子想来是不会差的,朕会特殊关照的。”朱祁钰很满意。
得到张凤的支持,就等于搞定了于谦一脉。
只要再说服胡濙,军机处收权之事,就大功告成了。
打发走张凤、项文曜。
朱祁钰又去军机处批阅奏章。
整个下午都心情愉悦。
天色渐渐黑下来,朱祁钰问冯孝:“算算日子,南和伯应该到京了,怎么还没到?是否出现意外?”
“启禀皇爷,尚无消息传来,想来不会发生意外,南和伯、石尚书率领千人快速回京,路上贼子恐怕不敢打劫。”
朱祁钰颔首:“让内阁再下一道圣旨给叶盛,叶盛转为礼部尚书。”
“朕今晚不去承乾宫了,让贵妃来乾清宫伺候。”
“对了,罢了明天早朝,有大事递奏章进来,朕近来没休息好,明天睡个早觉。”
朱祁钰抻个懒腰。
主要是没和胡濙谈好交易,已经派人去请胡濙,胡濙还在忙拍卖的事情,走不开。
交易达成后,后日直接一锤定音,省着扯来扯去的。
朱祁钰脱了龙袍,在殿内活动身体,身体除了调理和将养,还要适当锻炼。
冯孝看着皇帝怪异的运动方法,满脸懵。
“这是朕琢磨出来的锻炼身体的妙招,是以关了门自己练。”朱祁钰解释。
“冯孝,宫中可有能工巧匠?”朱祁钰琢磨来琢磨去,赚钱的妙招还得点亮科技树。
“兵仗局、银作局倒是有一些。”
“明日召集起来,朕看看可不可用。”朱祁钰想搞点发明。
但他也深知一件事,发明这种东西非一日之功。
比如说玻璃,是用沙子烧制的,这个年代已经出现了小块玻璃,但做不成大块玻璃,如何做成大块,需要工匠们钻研,也就需要朱祁钰提供研发成本。
可他就是想赚钱,才搞小发明的。
而搞发明,又需要大量的钱财投入,简直是个恶性循环,走一步看一步吧。
运动后,朱祁钰洗个澡,便歇下了。
清晨时分,门外响起冯孝的声音:“黎明即起,万机待理,勤政爱民,事必躬亲!”
“陛下,您今天有早朝吗?”唐贵妃懵懵地睁开眼睛。
“没呀?”
朱祁钰撑开眼皮子:“冯孝,滚进来!”
吱嘎一声,房门开启,冯孝扑倒在地上:“给皇爷请安,奴婢叫醒皇爷,是迫不得已啊。”
“出了什么事了?”朱祁钰睁开眼睛。
他清楚,冯孝不是没分寸的人,大早晨叫醒他一定是出事了。
“天还没亮,就传来宣镇奏报,皇爷……”冯孝支支吾吾的。
“说!”朱祁钰坐起来。
“皇爷,宣镇总兵杨信传来战报,我军战败了,兴安伯殁于阵中!”
“什么?”
朱祁钰顿时清醒了,伸出手,要奏章来看。
看了一眼,登时大怒:“十几万大军,怎么会败呢?京营带去五万大军驰援,就守不住一个宣府?”
冯孝趴在地上,不敢应答。
“何时送来的?”
“启禀皇爷,天还未亮,奴婢不敢影响陛下睡眠……”
朱祁钰眸子要shā • rén,冯孝不敢说下去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罢了,你也是为朕好,朕不怪你,但不许再有下次,下次无论何时,前线奏报,必须第一时间呈给朕看!”
“谢皇爷恩典,谢皇爷隆恩!”冯孝磕头。
“伺候朕更衣。”
朱祁钰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百思不得其解,杨信怎么会败呢?
“爱妃,你睡吧,朕得去奉天殿了。”朱祁钰安抚唐贵妃。
“臣妾准备了早膳,等陛下回来吃。”唐贵妃不敢说其他。
朱祁钰点点头:“召集百官于奉天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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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