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两人是合作关系,而非主仆。
毕竟,明面上县城还是归常知县管辖。
韩桢顺嘴提道:“对了,还有件事情要麻烦常知县。”
“何事?”
“我有个小兄弟,在小王村闲不住,打算让他跟在朱员外身边学学如何经商。”
常知县何等心思,立刻便明白他此举的涵义,应允道:“伱且让他进来。”
“谷菘!”
韩桢唤了一声。
很快,书房门被推开。
谷菘迈步走了进来,行了一礼:“见过常知县。”
上下打量了一眼,常知县轻笑道:“确实是块经商的好材料,稍后吾会和元辰打声招呼。”
“多谢常知县。”
谷菘道了声谢。
韩桢提点道:“往后跟在朱员外身边,当虚心请教,戒骄戒躁。”
谷菘正色道:“韩二哥宽心,俺省的。”
又闲聊了一阵,常知县见时值正午,便提议道:“本县备了些薄酒,咱们且吃且聊罢。”
“那就却之不恭了。”
韩桢也不客气,一口应下。
两人移步来到县衙后院,吃酒闲聊。
或许是习惯了,常知县依旧秉持着一日两餐的习惯,佐酒的吃食也都是些果脯肉干,算不得正餐。
两人没说正事,而是天南海北的闲聊。
常知县这些年辗转各地担任知县,遇见过不少稀奇古怪,啼笑皆非的趣事。
韩桢听得认真,时不时捧哏两句。
因为这是了解北宋其他地区的好机会。
一洲之地民生如何,知州说了不算,但知县却有发言权。
“宣和三年,吾被调任至衡州一下县任职,等吾上任之后,发现县衙之中竟无一胥吏,只剩一个老门房。”
“下马威?”
韩桢好奇道。
常知县摇摇头,继续说道:“吾等起初也是如你这般想,后来一问才得知,原是去岁州府官员强行征税捞钱,上任知县不忍百姓受苦,便拒绝了征税。谁曾想,衡州知州一怒之下,杀光了县中胥吏,且抄了胥吏的家,以此凑足了强征的赋税。”
“嘶!”
韩桢深吸了一口气,满脸不可思议。
强征税不行,竟然抄了胥吏的家,属实离谱。
对比之下,赵霆和刘宓都他娘的能算好官了。
回过神,韩桢好奇道:“上任知县如何了?”
常知县捻起一枚果脯塞入口中,语气幽幽地说道:“升官了,任崖州通判。”
崖州,就是海南。
不过在这会儿,崖州属于蛮荒之地,乃是流放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