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说的,给我站出来!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柳不吝就站在许悠然旁边,将这话听到耳中。
那个人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柳不吝一眼瞧见,猛地上前,一拳甩在他脸上,鼻血四溅。那人捂着脸,痛呼不止。
柳不吝揪着他的衣领,拎到许悠然面前,一脚踩着他:“给我姐道歉,听见了吗?”
那人被他这一拳、一拎、一脚彻底震慑,支支吾吾道:“是小的……混账,小的……给您赔不是。”
许悠然瞥了眼他,望向不远处的众人,柔弱说道:“当初,赵文连苦苦追求于我,我因为一腔爱慕,不顾父兄反对,坚决嫁给他。”
“谁知,成亲不过一月有余,他竟说他有了一个多年的知心人。甚至为了娶这人进门,他就……他就……”
仿佛触及了极大的伤心事,许悠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脸上不知何时布满泪水。
她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柔弱模样,瞬间唤醒大众的同情心,也让他们选择性忘记柳不吝先前的强势。
有人大声接道:“柳小姐,您不妨说出来,让咱们众人给评评理。”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着呢!”
“你就说说,纨亲王他到底做了什么?”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地说着。他们有真的同情人,也不乏八卦看热闹的。但许悠然不在意,因为她就是要掀起舆论的狂潮。
再说,大家多会同情弱者。
原主好好的人生,被害得没了性命,若真只是和渣男轻易和离,未免太便宜他了。
许悠然眼中噙着眼泪,欲言又止。
“柳小姐,您大胆说!京城脚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就是就是!”
一人开口,其他人立时呼应。
不得不说,害怕官权的有之,但很多人在畏惧的同时,更恨权力的为所欲为。所以,心有畏惧,亦有渴求,他们选择站在许悠然这边,支持她、声援她。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许悠然给大家鞠了一躬,柳不吝也跟在后头鞠躬。
“其实,当知道连哥他有了心爱之人,我的心是痛的,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尽管我万分痛心,但我想着,爱一个人,就要成全他的所想所爱,哪怕这个决定艰难又痛苦。”
“很多次,我都在想,若是连哥好好同我说,我定不是那般善妒之人,夫君所爱,又怎么会不成全呢?可是,他却与心爱人合谋……给我下毒,甚至诓骗我的爹娘,说我染了时疾……”
“我虽性子顽劣了些,却也是在爹娘的娇宠中、弟兄的爱护中长大。所以,我父亲和弟弟前些日子才会那般来到纨亲王府。他们也是心疼我,听闻我命悬一线,想替我打抱不平。”
她一边说,一边眼圈通红,眼泪在其中打转,迟迟未落。
她这副虚弱又坚强的模样、痛心又大度的话,几乎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里。大家的反应无一不是:原来是这样的吗?难怪,当初柳家人如此生气。
听闻娇宠长大的女儿,被夫君差点害死,能不急吗?
一时间,柳家人也是事出有因,并非无理取闹,莽撞行事。同时,他们对许悠然也不再指责。
这样一个受苦受难的人,怎么忍心指责呢?
他们无一不在想,纨亲王被人送休书,实在是罪有应得。他和柳苒苒是皇上赐婚,他却无辜圣命,枉顾人命,做下这等低劣之事,当真是让人脚底生寒。
只可惜,柳小姐这休书,多半是送不出去的啊。
真真是个可怜人啊。
喧闹的人群,蓦地安静下来。
连柳氏的两个族老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哆哆嗦嗦问:“这……是真的……吗?”纨亲王当真这般欺负人?视人命如草芥?
柳开康瞥他们一眼,懒得开口。
纨亲王府内。
门卫战战兢兢地通告许悠然的话,赵文连脸色阴沉如恶鬼,阴测测问:“你说,她来干什么?”
“给……王爷您……送休书……”
“哗啦!”
桌上的东西,瞬间被他一扫而落,杯子、花瓶等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气势汹汹往门外走,冷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跟上!要你们有何用,这帮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