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是根据某位不愿意透漏姓名的江西举人称:天下文脉,汇集江西,恩科出来的人,根本架不住江西举子的一根小指头。
轻轻一按,就给碾死了。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有人瞧不起,双方在邸报上,就开始了隔空交锋,打得火星乱飞,热闹非凡。
连带着整个情绪都调动起来。
比如唐赛儿,她坐在自家的二楼,就能看到隔着一条街的区域,已经被锦衣卫看管起来,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那里面就是这一次的恩科举子。
一定要加油啊,抽肿那帮士大夫的老脸,让他们知道,高高在上,看不起别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或许恩科的举子都没有料到,本来是被士林集体鄙夷的他们,却得到了属于老百姓的支持。
时间如掌心的沙,越是珍惜,就越是流逝得快。
会试结束,一共三百七十三名通过的贡士,已经新鲜出炉。
只不过他们恐怕是有史以来,最糟心的一批人了……本来殿试只排名,不黜落,也就是说,通过了会试,就是光荣的进士了,区别的不过是名次不同罢了。
大家伙可以欢庆,从此步入士大夫群体了。
可这一次不同,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呢!
甚至可以这么说,没通过会试,只算是学问不如人,咱卷土重来,通过了还是好汉子。
可若是在殿试上败给了恩科的举子,那就麻烦了。
简直会成为士林罪人,天下嘲讽的对象。
现在这么一想,似乎名落孙山也不是坏事,至少不要背负骂名。
只可惜,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只能拼命一搏了。
对了,殿试要考什么?
能不能顺利压过那帮人啊?
此时此刻,这帮读书人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而徐景昌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跟朱大胖子道:“殿下,你说科举哪一场最重要?”
朱大胖子下意识道:“自然是殿试啊!”
徐景昌笑眯眯反问:“是吗?殿试可不黜落啊!”
朱高炽大吃一惊,“你的意思?”
“从县试、府试、院士开始,到乡试、会试,考的都是八股文章……层层筛选,挑出来的这帮人,已经差不多了,区别不过是文采高低,技法强弱!想听到什么高明的新东西,几乎是不可能了。但偏偏殿试和前面不同,只考一道题,还是天子问策新科进士,让他们提出建议,解决难题……殿下以为如何?”
朱高炽脸黑了,“不如何,给天子选择了,可又没得选!这也太欺负人了。”
徐景昌笑道:“其实殿下想过没有,更绝望的还在很后面,假如储君的师父,也是从翰林官中选拔,你说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会被骗了,还不自知!
朱大胖子突然切齿咬牙道:“这是欺君之罪!”
徐景昌笑道:“没错,今天的殿试,就要让所有人看明白这个鬼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