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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是分房睡的。
时怀瑾洗了澡之后和安之说了一声晚安,然后主动去了客房。
想到昨晚自己过分的睡姿,安之没敢多说什么,只能暗暗愧疚。
躺上床,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安之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腿,想了想,她突然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浴室拿了两条浴巾,把自己腿绑得死死的,这才重新躺下睡觉。
第二天吃过早餐之后,时怀瑾带着安之出门。
安之下楼梯的动作明显有点僵硬,时怀瑾看了眼她的腿,不自觉皱了眉,“腿不舒服?”
安之不自然地往下扯了扯裙摆,对他笑笑,“没事。”
小时候,为了腿型好看,楚知意经常让她绑着腿睡觉,偶尔还会让她吊着腿睡觉。
这样的睡觉姿势很难受,她整晚整晚地睡不着,闹着要把绑带解下来。
楚知意也不睡,就坐在床边守着她,逼她睡,她那时年纪很小,不停地哭。
后来,绑多了就习惯了,对这件事情也习以为常。
但习惯了也就意味着长大了,不需要再绑了,那些绑带被她束之高阁,不再多看一眼。
而昨晚,就绑了那么几个小时,安之就觉得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睡是睡着了,但血液不循环,起床的时候腿都是僵的。
见安之不想说,时怀瑾也没有多问,只朝她伸出了手,扶着她,放慢了下楼的速度。
司机已经再外面等了,和司机一起等的,还有时穆和时英。
“小叔,小婶,早上好啊。”时穆一点不心虚,支着一只腿靠着车门耍帅,一如既往的热情开朗。
时怀瑾挑了下眉,收回了扶着安之的手,“你怎么来了?”
时穆眯着眼睛笑,“小叔,不能去你那蹭饭,我难道还不能去三楼邓师傅那蹭吗?”
时怀瑾没说话,伸手将时穆推开,拉开了车门,回头看向安之,示意她上车。
安之朝时穆礼貌地笑了一下,下了抬阶往车边走。
大概是因为她走路的姿势太过僵硬,时穆没忍住多看了她的腿两眼,而后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就连看向时怀瑾的眼神也变了。
待安之上车之后,时穆悄悄挪到时怀瑾的身边,用肩膀撞了撞时怀瑾,笑着问道,“小叔,您这是要带我小婶去约会吗?”
时怀瑾凉凉地斜了他一眼,“怎么?昨天的外快赚少了?今天还想赚封口费?”
时穆嘿嘿笑,伸手比了比,“还好,我从不嫌钱多。”
说着,他又贼眉鼠眼地往车里看了看,更凑近了一点,贴在时怀瑾的耳边小声道:
“叔,我知道我小婶魅力大,但您就算再控制不住,也得悠着点。”
“我小婶比我还小呢,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时怀瑾闻言,危险的微眯了眯眼,“你很了解?”
“那是,都是男……”
时穆刚想点头,突然感觉气氛不对,脖子后面好像有点凉飕飕的,于是他连忙刹车,连连摆手,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了解,我还是个孩子,我一点都不了解。”
时怀瑾轻嗤了一声,推开时穆,把站在门边的时英叫了过来,“你看好他,如果他敢上六楼,就把他赶出公馆。”
时英点点头,恭敬道,“好的。”
吩咐完,时怀瑾上了车,扬尘而去。
看着车尾,时穆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而后转身往公馆里走去,口袋里的钥匙相撞,叮铛响。
“只能自己做,不准别人说,虚伪!”
……
又是个大热天,太阳高高挂着,看着就觉得晒的慌。
但车内很舒服,遮光玻璃把剧烈的阳光隔绝在外,空调呼呼地吹着,车内温度刚刚好。
安之转头看向支着下巴闭目养神的时怀瑾,好奇地问道,“刚刚时穆和你说什么了?”
时怀瑾睁开了眼,偏头看向安之,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腿上,目光淡淡的,声音也很淡,“他问他昨天带过来的药有没有用。”
“有用。”安之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将裙摆拉至膝盖上方,“你看看,是不是好很多了。”
她其实觉得没必要上药的,跳舞的时候受伤是很频繁的事,不小心就会摔出瘀青。
常年学舞的人身体自我修复机制比一般人要强上一点,过段时间就会自己痊愈。
不过他们的关心还是让安之觉得很开心。
没了衣物的遮挡,她的腿直接闯入眼中。
膝盖上的瘀青已经消散了不少,白玉肌,肤白如脂,连细弱的青色血管都能看见。
时怀瑾别开了视线,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往椅背后一靠,继续闭目养神。
可那双白皙细长的腿一直在眼底晃悠,晃得人心烦意乱。
太细了……
安之也不烦他,将手机调至静音,安安静静地低头玩游戏。
她最近迷恋小游戏,手机已经被各种小游戏塞满。
全部试玩了一圈之后,安之还是觉得纸牌类的游戏最好玩。
比如,手机斗地主。
半路经过时锦纪,车靠路边停下,关靳抱着平板和厚厚一沓文件上了车,坐好后,他低头翻出一叠转身递到后座,“时总。”
时怀瑾睁开眼,坐直了身体,接过薄薄的文件翻了翻。
做假账的人是个老手,明面上的数字都是被粉饰过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表叔最近有什么动作?”
略低沉的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安之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转头看了时怀瑾一眼。
他做事好像从不避讳她,私事、公事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