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车在老宅外停下。
门刚被推开,被憋了一路的狗子们想炮弹一样窜了出去,在雪地上兴奋地滚来滚去,将园丁门刚刚扫成一堆的雪又弄得到处都是。
可看着这么几个毛绒绒的球团子,又让人没了脾气。
狗狗们不认生,很快就和园丁们闹了起来。
时怀瑾没管它们,牵着安之径直往别墅内走去,司机提着满手的大包小包跟在他们的身后。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门wài • guà上了红色大灯笼,年味很浓。
别墅区和外面一样,都被挂上了红灯笼,大大小小,错落有致,细细的流苏在风中轻轻晃动着。
灌木丛成片的矮枝上挂了一串一串的彩灯,五颜六色的光一闪一闪的,看起来非常的浮夸,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
安之一边往前走,一边抬手在软软的流苏上扫过,不小心蹭掉了一个。
看着手里的小灯笼,她想了想,转手就塞进了时怀瑾的口袋里,毁掉证据,而后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时穆前几天就回了家,可就像所有人在外面的人回到家里一样,刚回来那几天,他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觉睡到大中午也没人管。
但是几天之后,他就变成了人见人烦。
今天一大清早,他还在睡梦中,就被他奶奶从床上硬生生地给拽了起来。
草草的吃完早餐之后,他因为身高优势被赶了出来贴对联,那么多门的对联,全都由他一个人贴。
他贴了好几个小时,手都酸了还没有贴好。
正一个人贴的无聊时,时穆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心里一喜,连忙回头。
看到时怀瑾,他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转身跑到了时怀瑾的身边,脸上笑容灿烂:
“小叔新年好,小婶新年好。”
很久没见,时穆被压在公司好几个月,可还是和以前一样,阳光活泼。
安之回了一个微笑,好奇地指了指他身后的工具,“你是在贴对联吗?”
时穆点点头,他从安之眼中看到了兴趣,连忙建议道:“很好玩的,小婶想贴吗?”
往年贴春联的任务都是他和他小叔的,但是他们两人都不喜欢贴,他又玩不过他小叔,于是最后,春联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贴完的。
他刚刚若是直接要求他叔去贴,他只会听到一个冷漠的“滚”字,但是若是他小婶想贴的话,他小叔就不得不上了。
而事实,果然不出他所料。
安之拽着时怀瑾的手摇了摇,仰头看着他,询问道:“可以吗?”
时怀瑾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嗯,我们先去和爷爷他们打个招呼。”
说着,他带着安之进了屋。
看着两人的背影,时穆兴奋地比了个耶。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小叔第一次这么好说话,他小婶简直是他的福星。
……
没一会儿,安之和时怀瑾就出来了。
安之拿过了一张方形的红纸,看了眼上面苍劲有力的“福”字,她又举起对着大门比了比,“这个要怎么贴?”
她从来没贴过这个。
前面的十几年里,每年大年三十都只有她和楚知意,楚知意从不看重这个,依旧盯着她练舞,反复和她强调,学舞这件事情,不能有一天松懈,就算是过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