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过不过年对那时的安之而言,都是一样的。
所以现在看到这些,她每样都有兴趣,每种都想下手。
时怀瑾掏出刚刚在桌子上随手拿的牛奶糖,撕开包装,喂进安之的口中,而后握住安之的手,带着她向前,“我教你,这个要倒着贴,就像这样……”
时穆在旁边看着,拍了拍手,感觉甚是欣慰。
可没一会儿,他就后悔了,因为时怀瑾的差别对待太让人发指了。
对他就背手而立,一本正经的像一个铁面无私的指挥:
“往左边一点,歪了,再往上,太高了,低点……”
“让你往右一指,一根手指的宽度,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视力不好?”
……
对安之就轻言轻语,温柔得不行,甚至直接上手:
“没歪,刚刚好,歪了也没事。”
“别踩凳子,我帮你。”
……
看着把人举上肩的时怀瑾,时穆揪紧了对联,流了一把辛酸泪。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张,呵呵和哈哈带着小崽子们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看着它们的嘴里咬着的卷成卷的红纸。
时穆:“……”
他太爷爷写对联写上了瘾,像往年一样,积极的展示自己的才华,再写下去,估计要把所有卧室门都贴上!
……
几人贴完了对联,午饭也刚好做好。
吃过午饭,长辈们都回去睡午觉了,声称要养精蓄锐,为晚上的守岁做准备。
安之昨晚自作孽,说要提前送新年礼物给时怀瑾,结果一送就是一个晚上,到凌晨才睡了那么几个小时。
刚刚在餐桌上,她一直被小姨和小姑她们劝着吃东西,现在吃饱了,也有点昏昏欲睡。
大厅没开空调,壁炉里的木炭烧得火红,火星子噼里啪啦的,热度一点一点传了出来,很暖和,是很适合睡觉的温度。
安之靠在沙发上,脑子慢慢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
被人抱起来的时候,她挣扎着想睁开眼。
“乖,你睡。”
耳边的声音低沉温柔,鼻尖环绕着熟悉的松木香,安之蹭了蹭,安心地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
醒来时,安之习惯性地往旁边滚,熟悉的怀抱不在,她怔了一下,而后怔开了眼。
床边是空的,手一模,没什么温度。
他应该离开有一会儿,大概是她睡得太熟了,所以没发现。
安之眨眨眼,扯过时怀瑾的枕头抱进怀里,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安之抬手抓了抓头发,下床开了门,何清歌抱着一摞东西站在门外,微笑着看着她,柔声问道:“我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