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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043章(1 / 2)

(二合一)

皇后有孕的消息并未立刻传出,许是这胎来之不易,再加上她如今年虽已经不算太小。有了这个孩子,若是能安然无恙的生下来,只怕是上天给她的庇佑。

所以她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只不过,近来宫中总是会传出吕皇后请太医入宫诊脉的消息,这动向不仅被武帝知晓,甚至连裴砚礼等人在宫外的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这日傍晚,两人用过饭,裴砚礼陪着明骊在后院慢慢散食。

“你听说宫里的那件事情了吗?”明骊勾着他的指头,眼神奇怪:“我觉得好似有些不大对劲。”

裴砚礼好笑的看着她:“有什么不对劲的?”

明骊抿了抿嘴角,皱眉道:“我觉得吕皇后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人,若是当真身子不适的话,她可能会悄悄请人来号脉,怎么会这样大张旗鼓。”

“那你还挺了解她。”裴砚礼弯唇,“皇后城府极深,她如今这番作为,阿骊觉得她是在做什么?”

明骊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他:“难不成她是故意为之,想要以此来求得父皇原谅?”

“聪明。”裴砚礼捏了捏明骊的鼻子,揽着她的腰道:“皇后眼下应当很是高兴,你放心便是,这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明骊不明就里:“什么掌控?”

“她怀孕了。”裴砚礼扬唇。

明骊倏地顿住脚步,瞪大眼睛扭头看他:“你如何知道皇后怀孕?”

裴砚礼:“……”

他忽然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歧义,赶紧低声解释:“假的。她没怀孕,这就是我做的一场局。”

闻言,明骊只觉的这人心思实在是太过细腻。

忽而咂舌道:“难不成,你是在给皇后设局?你为何要设这种局?”

其实先前从江州那边回来查到的证据,已经能够裴岑远与吕皇后喝一壶了。但碍于并不清楚那么大一笔银钱被用来做了什么,所以眼下武帝对裴岑远的处置,也依旧没有结果。

裴砚礼像是看出明骊的犹豫,他笑了笑换了话题:“过些天就是秋狩了。”

“那到时是不是可以骑马?”明骊有些兴奋。

裴砚礼握着她的手往回走:“是,到时你就能骑着越风去玩了。”

这话说出来有些奇怪。

毕竟明骊眼下身边两个暗卫,其中一个就叫越风。

说话间,明骊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正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发现裴砚礼身后的花园里,种下的花开了。距离回京已经过了六七天,起初本是花骨朵的样子,可眼下终于开了。

明骊不可置信道:“花开了。”

“什么?”裴砚礼偏头看过去。

果不其然,明骊指向的地方,三朵冷白色花瓣的花儿绽开了。

裴砚礼不可思议的扬起唇角笑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见明骊挣脱他的手,几步跑到那花儿跟前站定。弯下腰去喜不自胜的看了又看,最后像是高兴到了极致,回头看向裴砚礼。

“裴砚礼,明日我们就去找师父吧。”

她在月光下笑得格外温柔,裴砚礼看了又看,点点头。

-

秋狩一般都在皇家围场。

今年定在了十月下旬,因为近来天气不大好,所以推迟又推迟。

宋清鹤那日之后就过来将这花拿走,花瓣娇艳欲滴,宋清鹤受了明骊的嘱托,动作格外郑重,好似捧着什么格外了不得的东西。

狩猎的前夜,许是为了团圆,裴缙奚被武帝下令从狱中放了出来。

裴砚礼将当初慧贵妃所为告知了宋清鹤,他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甚至连裴砚礼都看不出来,宋清鹤那夜究竟是在想什么。

将此事同明骊说过,她绞着发梢道:“师父想必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吧,你别想太多。”

“嗯。”

“不过先前十一皇子那儿,你有留意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说到这里,裴砚礼更是愈发觉得奇怪。

那日裴宥骏得到裴砚礼那样严厉的一番话语之后,好似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终日见过面后仍旧是往日那副模样。压根不用琢磨,裴砚礼便觉得裴宥骏或许并非是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夜已深,裴砚礼揽着明骊侧身沉沉睡去。

不知是不是白日思绪过多,这夜他竟做了好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梦里场景嘈杂,他居然看到了皇家围场,不仅如此,还在树林深处见到了裴婈。

裴砚礼仍旧是当下的思绪,但眼前看到的,却令他格外震惊。

秋狩开始时,武帝率先射出一箭后,骑着马匹的众人纷纷朝林中而去。裴砚礼四处寻找着明骊,却发现他压根不在此处,甚至连影子都不曾见。

狐疑的心思划过心间,紧跟着她看到安然无恙的裴姣。

按理来说,眼下的裴姣腿伤严重,落下残疾其实是没办法来参加秋狩的。可是他眼前看到的,裴姣牵着马匹站在旁边,同裴岑远笑吟吟的说着话。

场景再度转变,裴砚礼发现自己进了丛林深处。

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声,而某个旁人瞧不见的地方里,裴婈被困在陷阱之中,像极了当日明骊受伤时的场景。只不过这次裴婈是被网绳网住,而后叫人挂了起来。

裴婈哪里经受过这些事情。

当即裴砚礼就想要过去救她,可等凑近后,才发现自己压根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的看着裴婈在这里困了整整一夜,直到次日傍晚才被人发现救回去。

到底是先皇后如今仅存于世的女儿,又是武帝的长女,就算是失踪整夜,也没人敢说闲话。

可到底只是眼皮子看得见的地方无人敢议论,无人看见之处,京中各个地方都已经遍布裴婈消失整夜的传言。裴砚礼恨极怒极,却又在转头之际,看到了明骊。

眼前的小姑娘仍旧是少女打扮,丝毫不是如今盘发的妇人装扮。

裴砚礼看见她沉默的坐在漪澜院里面,单手托着腮,比现下的样子还有瘦上几分,眼底没有光芒,好似一片死水。

直到她听见身旁有婢女议论起裴婈的事情。

“你们还不知道吗?凌华公主好像是被人欺负了。”

“不会吧,不就只是失踪了一夜吗。”

“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啊……”

话还没说完,明骊将手边的水杯砸落在地,一改适才沉默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侯府养着你们是用来说人闲话的吗?既然这么喜欢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还不如直接出去说戏文。”

“公主如何与你们有何干系,是没有事情做吗。”

这话出口,身边的丫鬟们纷纷闭上嘴巴无人再敢说话。

裴砚礼愣怔的看着这个姑娘,他忽然觉得,自己居然有些不认识她了。

他从没见过小姑娘这样说过话。

看着明骊的模样,好像过得很不如意,眼神黯淡,瞧着就让人心酸。

裴砚礼揪心的看着她,过了许久,眼前又出现了先前的某个画面。

少女身型单薄,好似吃了格外大的苦楚,半靠着石狮合着双眼,看上去格外安静。裴砚礼的视线寸寸下移,最后胶在她身下那滩浓稠的红与劣迹斑斑的身体上。

裴砚礼骤然大口呼吸,在那瞬间,他忽然睁大眼睛醒了过来。

他眼角湿润,伸出手握住明骊的指尖。

几乎在某一瞬间,裴砚礼都要感觉到适才的梦境是真的了,若不是眼下看着明骊好好的躺在他身边,裴砚礼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那样的梦境来。

屋子里格外安静,外头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虫叫声很是清晰。

裴砚礼深深吸了口气,回想着适才的梦,他忽然意识到,若裴婈那事情是真的,那后来她该要如何做人,又能如何正常婚嫁。纵然是公主,可也耐不住旁人的言论。

思及此,裴砚礼心中暗暗起了别的心思。

翌日清早,因为皇家围场距离京城有好些距离,受邀前去的都得在那边暂留一晚。今日晨间便过去,晌午过后狩猎两个时辰,太阳落山时结束,夜里就着篝火与月光饮酒作乐。

看似很美好的样子,但裴砚礼今日却有些心绪不宁。

明骊刚起来就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换上了崭新的宫装,又将待会儿需要的两套骑马服交给惠然,让她将东西装起来。

走到裴砚礼跟前,半蹲在他身侧问道:“怎么了?”

“阿骊。”裴砚礼舔了舔唇,看上去情绪显得不是太好,他犹豫片刻,对上明骊清澈干净的眼睛,低声道:“昨夜我做了场梦。”

明骊眨眼:“是做噩梦了吗?”

“应该算是吧。”

之前两人便已经说好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不能瞒着对方,所以这就算是裴砚礼白日里想得太多,导致夜里做了梦,他也想将自己的忧虑告知明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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