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元子偏头看着屏风上的水墨画:“等我?”
她自顾点头,“嗯,等你来找我。”说起来也是怪自己!在树上等了这么多天,到最后才想起来,走的时候太着急,忘记给寂元子说自己去了哪里,怪不得他找不到呢!
但是转念一想,这事该怎么说呢?难不成要说:‘寂元子,我故意跟你吵架生气走了哦,三天后你到正一观外西边那棵大槐树上找我,等你哦!不见不散。’
要不是下大雨被淋了,又饿又冷,自己还不知道要在树上傻乎乎等多久。
都怪红宁!什么破计划!一点不周全!
她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寂元子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只道她是小孩子脾性,也不跟她多计较了。
他站起身,声音依旧不咸不淡,“要吃什么。”
“唔……”她纠结了一下,小心答:“板栗粥,还有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吃腊肉了呀?”
寂元子浅笑,斋醮科仪昨日就结束了。虽然在笑,但声音还是带了一点刻意的冷漠,像在赌气,站在门前催促,“快些洗。”
转身出了房门,外面雨已经停了,雨后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如浸入甘冽的泉水,被抚去焦躁烦闷。
风很大,赶着天上的云快速流动,月亮重新散发清辉,倒映在湿漉漉的地砖上,水洼里,像星星落了满地。寂元子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又重新被一种奇妙的幸福感填满。
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淤堵在心里的一口气通畅了。
担心她晚上吃多了咸的口渴,寂元子将板栗和腊肉切成小丁,又添了一些青菜给她熬了一锅粥。怕她淋了雨害病,还用红糖熬了姜汤。
其实千年道行的妖怪又哪里会那么容易就生病呢,他只是想尽可能的对她好,哄得她高兴。
这样就算哪一天她真的离开,兴许还会偶尔回忆起自己做的饭,想起自己这个人,说不定就会回来了。
就像今天这样。
知道她吃饭急,寂元子还特地将粥吹凉了才端进去。她正坐在榻边擦头发,穿着他的白色中衣,松松垮垮的,刚衬得人娇小。
寂元子挨过去给她吹干头发,她圈上他劲瘦的腰肢,将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仰头看他,“寂元子,我好想你。”
粉嫩水润的唇开阖说着撩人的缠绵情话,寂元子忍不住抬手覆上,常年习武练功的手略带薄茧,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唇瓣,他心里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欲望。
妖女惯会逗弄人,故意说:“你是不是很想亲我呀?”
寂元子不动声色缓缓收回手,将大碗往她怀里一塞,“吃你的。”
吃完饭,寂元子又喂了她半碗姜汤,照例给她擦嘴、擦手,漱口。
她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发出长长的满足的叹喂,“日他哥翘的,这几天天天睡树上,硌死老子了。”
寂元子洗漱完上榻,她马上又粘过来抱住他,寂元子还是不太习惯她的亲昵,但也不拒绝了,轻抚她的长发,“为什么要跑?”
一说到这个问题,她又不说话了,埋首在他胸前画圈圈。
寂元子何等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对付她,一步步诱导,“那我猜,如果说对你就点头,说错你就摇头好不好?”
她轻轻点头,是同意了。寂元子尽量放软语气道:“银管是你自己扎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