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忍不住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寂元子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澄澈无邪,像毫无半点心机的稚子。他不知道是她惯用的伪装还是真的天真。
对妖,他心中始终是有防备的。
寂元子继续道:“心头血是用来施术的。”
她看了他一阵,还是点头了。寂元子又道:“与我有关。”
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他俱都猜对了,也将前因后果捋了个大概。
最后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嘟着嘴垂下脑袋,想起那棵枯萎的山茶树,有些委屈地拉他的袖子,“因为我想你,想见你,可是我错了……”
“施术者必遭天谴。”她跪坐在他面前,大大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我的天谴就是再一次失去你。”
寂元子皱起眉头,那眼泪像滚烫的岩浆,飞溅在他心上烫出大大小小的窟窿,很疼。他按住她的脑袋倒下去,挥袖熄灭烛火,拉了被子盖住她,难得温声软语,“乖,没事了。”
次日,寂元子早早便醒来了,强按下心神打了一个时辰的坐,等到师弟们起了才出去。
寂安和寂宁也早就醒了,正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呢。睡了好几天树,打打太极,正脊椎,促血迹,增心强,好处多多呢。
见到久违的大师兄,二人俱是浑身一颤,忙并肩站好恭敬施礼,“大师兄。”
寂元子左手握拳,掩唇轻咳,面上是作为师兄的威严肃穆。
他负手而立,身姿依旧挺拔,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交给寂安,“去药堂,把上面所需的东西带回,辰时二刻我来取。”
寂宁好奇,又不敢当着他的面去看,脑袋垂着,眼睛都快从眶子里掉出来了!
寂安是个小机灵鬼,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在寂元子转身之际叫出他,“大师兄!那,三千遍《道德经》的事……”
寂元子微微偏头,一挥袖,寂安房间外笼罩的金色结界罩瞬间便消失了。
寂安脸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再一拱手:“寂安定不负师兄所托。”
寂元子转身离去,寂宁在后面大喊,“大师兄!那我呢我呢!”寂元子没搭理他。
等到人走远,寂安才安慰拍拍寂宁的肩,“没事,现在已经写完五百遍,今晚咱们再把剩下的一千五百遍写完,明日你就可以回去了。”
寂宁顿时又振作起来了,“那今晚我要跟你睡床!”他又好奇抢过那张宣纸来看,不禁大叫出声,“大师兄受伤了?都是都是治外伤的药?还有细砂糖十斤是什么?大师兄什么时候喜欢吃糖了?”
寂安曲指敲了他一记脑袋,笑说:“教训还不够!不许被背后议论大师兄!”
之后寂安将宣纸上所需的一应物事准备齐全,还附送了膳堂今日刚出炉的绿豆糕、枣糕,寂元子来取的时候,竟也难得冲他夸赞地点了点头。寂安跟着笑,心中暗道这回自己的马屁可算是拍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甜度还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