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的唇距离阿戚仅有寸余之时,突然被一只手卡住了咽喉,强逼得退后几分。
阿戚语气依旧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你是在对我用魅术吗?”
狐妖被迫直视他的眼睛,眸中浮现惊惧。
他似乎耐心耗尽,掐住她喉咙的手有一种奇异的吸力,不见任何异状,手下的狐妖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柔亮银发在瞬间失去光泽枯槁如衰草,浑身皮肤变黄褶皱如树皮。
不过瞬息,青春美妇成七旬老妪。
狐妖眼睛茫然大睁着,喉中发出嘶哑粗嘎的声线,断断续续地求饶。她突然明白于老谈是怎么死的了。
他可以吸走人的生气!
这仅仅是一种警告,片刻后,阿戚将她扔到地上,仍是坐在那块大石上,取了一块纯黑的丝帛慢条斯理擦手,动作神态说不出的优雅从容。
她匍在地上大口喘气,不停摸着自己的脸,又爬到溪边贴着水面仔细看,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变故来得太快,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颤颤巍巍站起身。
阿戚起身,负手而立,微微偏头看她,“我要见你们的领头人,如果不来,我会亲自去找他,到时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她的身体还在因为生气的快速流失和回归而颤抖,寸寸经脉和血肉撕裂一般的痛楚。
处于对陌生人的防备,原本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但现在一个也没办法问出口了。她的修为不算低,可在他手下,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挣扎。
这种恐怖诡异的能力她闻所未闻,但经此一遭,她再也不敢小瞧他。这不是一般妖物能拥有的力量。
她深谙人心,明白能力越是强大的人越是任性难以掌控。如果他加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拥有这种能力,还有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
她捂着脖子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重重树影间,溪边大石上只余一块黑色丝帛。她拾起,上面暗金光华流转,绘有一种较为古老的通讯法阵。
风雨观内,诸小道士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寂安和寂宁不放心,想留下来陪大师兄一起。广遥子十分坚持,直言他们道法不精,去了万寿崇真宫也只会添乱,强令他们离开。
虽然很不服气,但事实如此。往日里大师兄一人扛下所有,如今他出了事,他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没了大师兄,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寂宁内心羞愧,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好好修炼,再也不随意编排大师兄了。
广遥子唯恐路上再出意外,将一众道士送到露天宗祠的传送阵,亲自开启阵法送他们离开。
寂元子留在观内,坐在主殿外花坛边的青石板上,妖女半跪在他脚背上,趴在他膝头上玩编花绳,信誓旦旦,“寂元子,你别怕,只要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四下无人,观中苍木蔽日,颇为静穆,只闻阵阵聒噪蝉鸣。她扬起粉脸,将花绳举至他面前,“喏,该你啦。”
寂元子目光温柔如水,抬手抚过她细软的长发,五指探入发间,没有预兆弓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花绳彻底乱了,她双手无措地举着,被迫仰起头。寂元子埋头深吻,时而舔舐,时而咬磨,真将她当作解药一般。待到将要失控前夕,才强迫自己离开,埋首在她颈侧低闷喘息。
她微微张着嘴喘气,眸子濡湿,小脸潮红,双手松松揽着他的颈项。寂元子敛神闭目调息,默念了好几遍清净经才勉强压制住心底那股如浪潮般汹涌的欲望。
可这样无非是饮鸩止渴,他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无法抑制了。只是心底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是在这个时候将她往外推,怕就再也寻不见了。
没有办法,他甘愿不计后果的沉沦。
拥抱许久,寂元子呼吸才缓缓归于平静,担心广遥子回来撞见不好,牵了她的手回房去。
蔽日古木下,铜兽衔环朱门外的一道黑色欣长身影不知道站了多久。
没有等万寿崇真宫的回信,广遥子计划是今晚歇息好,明日一早整装离开风雨观,前往仇池山探查。寂元子没有异议,妖女自然是要跟着。
傍晚吃过饭,各人自回房收拾行李。她坐在床边帮着阿戚叠了一会儿衣服,眼见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将一叠开心果倒在衣兜里,走到门口才说:“我去找寂元子了哦。”没等回答,已经走出门去了。
阿戚垂着脑袋将她乱扔的话本和玩具分门别类放好,什么也没说,也没回头,明知她已经听不见,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寂元子见她来自然是高兴的,给她剥开心果、剥核桃、剥板栗,哄她高兴。
每到夜间,他受到体内妖毒影响,总是有些情不自禁。如今四下无人,便又忍不住与她亲热,将她推倒在榻恣意亲吻。不敢下一步动作,怕吓到她,只能没完没了的亲,亲得她嘴唇都肿了起来。
她初时还略有情动,寂元子老是没够,又不敢来真的,好几次她哼哼唧唧想脱衣服寂元子都死死抓着她手腕。到后面她就觉得有点无聊了,轻轻将他往外推。
寂元子抹抹唇坐起来,顺手将她捞进怀里,抱着她坐在大腿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