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有何可见的?”小姑娘见官卒一脸色相,心知其不怀好意,虽做不得什么出格的事儿,可玉秀坊的姑娘哪是说见就见的。
琴归晚刚巧听见,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没在往那边去。往年公演到不曾出过什么岔子,护城营为玉秀坊的公演管秩也成了每年的惯例,只这两年玉秀坊的名气越来越大,堪称玉秀坊八绝的八个姑娘是极少出门抛头露面的,是以要见就得花银子。
琴归晚对身侧的女子低语几句,让她好生处理,女子领了命,便往前了去。谁知那官卒求了半天也不见那小姑娘松口,便急了眼道:“不过一介青楼女子,说的好听称一声玉秀坊罢了,你倒还给爷摆起谱来了?!”
“官爷有话好说,小姑娘家的刚来坊里没多久,多有怠慢。”女子上前一步,赶忙道。
那官卒瞧见有个懂事儿的来了,一扫先前的低眉顺眼,摆起了势头,道:“上头可没给安排这等事,兄弟们也帮着你们玉秀坊好几年,我们公子爷想一睹琴姑娘风采,你们倒还不知感恩?”说罢狡诈一笑,“你们若是不叫琴姑娘出来,我立时让兄弟们撤了,可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了。”
洛阳城街头最不缺的便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玉秀坊的姑娘可是出了名的各个水灵,倘若当真没有护城营的人管着,保不定要闹出些事儿来。有些混混还靠着家世,玉秀坊除了一个叶琉苏可没人能靠。真闹起来,总归是玉秀坊吃亏。
此事发生在后台,隔绝了前台看戏的百姓,那一声惊呼也被台子上的乐声给盖过去了,是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偏在树上的林秀安看的清清楚楚。先是那美人姑娘身旁的女子过去了,而后那美人姑娘似也有些按耐不住,眼瞧两方争执不下,就要走出后台去。
“赶紧叫你们琴姑娘出来!”那官卒正得意,玉秀坊的姑娘则各个气的瞪眼。
话音刚落,那官卒忽的哎哟一身就整个人往后栽倒了下去,又急急忙忙爬起身扶正了头盔,四处张望气急败坏的喊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打你官爷爷!”
琴归晚正欲步出,眼见这岔子又停下了脚步。
“嗖”的一声,一个硬物件又砸在了那官卒的面门,官卒吃痛大叫一声,抬手往怀里一托,那物件正落在他手里,官卒低头定睛一瞧,“林府”两个滚金的大字,愣了半响,吓的腿肚发软摊在地上。
阑珊与醉窈只觉眼前一晃,她们家九爷就不见了身影,顿时急的欲哭无泪。返身就去寻筝容等人。
只听得前台看演的人发出一阵惊呼,那官卒抬头,就见一个身影飘落在跟前。那人身着一身金边绣锦衣,玉带环腰,一头黑发未绾只系了一根翡翠玉带帖顺在背,身形挺立虽带着狐狸面具,却也能看出此人气质玉树风华。
“我倒不知,护城营何时出了你这么个东西。”那人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只原本还是呆愣的官卒,吓的立即正身跪好,磕头如捣蒜,照着自己的脸就往死里扇,边还求饶:“小的一时糊涂,鬼迷心窍,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有一个小qíng • fù,您大人有大人,莫要跟小的计较,小的命贱不值得脏了九爷的手,污了九爷的眼,九爷一声令下小的立马就滚!”边说边爬到了那人的脚下,哭的撕心裂肺,仰天大喊,“九爷!九爷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