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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自由(4 / 4)

她嘴里一直说:[娇哥说他难受……]

她抱了上来,声音哑哑的:[难受个屁……]

她摸摸他的脸:[你不听话,我才难受……]

他一躲开她的酒味,她就故意钳着他的腰不放,最后还是醉醺醺把爆炒的螃蟹和虾都吃了,硬要他在怀里剥了喂她。

他要是害羞,她就大笑,笑到他局促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知道害羞剥虾。

奈何又抵不过,满满凉透的虾和螃蟹两人都吃了一干二净。

第二天一早,他醒了却在医院,满身的红点子。

旁边病床也满是红点的苏玫瑰看着他:[花椒过敏]

[梁髓之你可真是要跟我殉情啊~]

[梁髓之,有这么喜欢我吗?]

他害羞的满脸通红……一面觉得“殉情”这两个字不吉利,一面又小心翼翼念了这两个字。

那次之后,两人再没碰过花椒,这事也就只有他们俩知道。

……

梁髓之舌尖卷过最后温热的粥,起身回到厨房清洗,数了数老旧钱包里最后的零钱,倒了一杯羊奶回院子喂给老黄狗。

它喘着气,十分享受将头伸到少年的手心蹭起来。

梁髓之摸着它粗糙的毛,指节安静为它理顺。

“她死了。”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的,没有谁回应他,他似乎也没有期待谁回应。

想起办公室里黑皮少年的话:“谁知道呢,玫瑰总不能知道自己过敏还下口吧。”

干锅店里苏玫瑰夹着肉大快朵颐……

“她”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她”如果重生总会知道自己花椒过敏,总会不愿意吃下那份干锅的。

少年的表情有些淡,淡到不知道他想什么。

他只是垂着头,忽然轻飘飘开口:“她帮我打架。”

这句话好像成为掩盖他最后把药给校医的借口,他在为自己下手的最后一刻后悔找借口,他不想自己瞧不起自己。

老黄狗舌头上的倒刺卷过碗里最后一滴羊奶,用头顶了顶少年。少年只是清晰又理智的重复着:“苏玫瑰不知道自己花椒过敏。”

“所以‘她’死了,活着的只有我一个。”

他做出了这个决断。

这是他最后一次试探她,本该觉得开心或者释然……

可“她”死了,似乎讽刺宣告他做的一切都是潜意识希望她活着,她在嘲笑他,看吧你还是犯贱、看吧你还是飞蛾扑火,还是一次一次用拙劣的方法试探,你究竟是讨厌我还是……不敢喜欢我。

少年轻轻仰头,长长吸了一口气,眼尾轻轻颤栗。

“她死了啊……”

老黄狗嘤了一声,抬头迷茫看着主人。老黄狗不知道主人怎么了,只是觉得他有点难过,用自己的力气朝他怀里轻轻蹭。

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她”跟“苏玫瑰”是谁。

“她死了。”

少年轻轻重复了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

它以为主人因为自己陪伴心情好了点,过了一会靠近幽幽听见少年声音。

“我自由了吗。”

不是陈述,而且疑问,一个没有答案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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