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原少有用夸张的形容,而他这个“好大一沓”,玄策自然知晓,方才他们在孟之涣的画室里,离得并不近,也能看到那东西不少。
玄策:“也就是说,这腰牌,果然有通牒之用。”
山原:“就是不知,为何那女掌事什么都没做,这地砖就有了变化,而此刻却寻常得就是一块普通的砖头而已。”
玄策目光落向这花坛,说道:“一会我要用楼观术,你来给我守阵。”
“是。”忽然,山原似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道:“可是楼观术不是要……”
玄策打住他的话:“情况非常,现在只是试阵。”
山原点了点头:“好,寺丞小心。”
玄策仰目,见画室的窗户边上,希夷已支好了空同镜,此时镜面引着月光,正朝向此处而来。遂左手一抬,驱使玄铁腰牌,将它与空同镜的方向汇成一线——
右手双指凌厉于虚空画符,顷刻间腰牌泛出盈盈蓝光,玄策声音沉沉如深水击石,念道:“乘虚入冥,藏身远遁。”
啸忽,那玄铁剧烈旋转起来,似吸附着空同镜投来的冷月之光,下一秒,猛地朝地面坠下,“砰”地一声——
那玄铁直往方才掌事所跪之处撞去,但,与山原所说的不同,那本该让它嵌进去的地砖,现下坚如磐石,与腰牌碰撞出尖锐之声,却拒之门外。
护在玄策身后的山原瞳孔一睁:“寺丞小心!”
被撞开的玄铁似受了更大的反弹之力,竟朝牵引它的玄策飞了过来。
玄策袖袍一挥,堪堪挡住那腰牌攻势,只见它悬空定着,却没有停止旋转,正当他疑惑之际,忽然,耳边传来远处的一抹歌声——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玄策心头一震,猛地回头望天,黑夜中除却枝头,杳无一物。
但这女声却丝丝缕缕萦绕耳畔,似从远方飘来,又仿佛近在咫尺,而这和着琵琶弦的歌调,却似在哪里听过……
突然,他眼睑一睁,是东珠,和西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