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今夜不是出了南曲楼么,怎么如此快便回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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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花玉龙正跪在厅堂上,双手捧着一沓抄写的书稿,心里虽有些紧张,但眼珠子还是往上抬,瞟向坐在太师椅上的花觉闻。
“阿耶……”
“这些字,是谁写的?”
花玉龙想到玄策今天教她的话术,说道:“是玄寺丞的字,他说那天我助他除妖有功,如果被罚擅离道观,那他便也承了这罚。”
“啪!”
花觉闻掌心猛地拍向桌面,顿时惊起一道木头沉声,把跪在花玉龙身后的绿珠吓了一大跳,忙伏到地上叩头求情道:“老爷,四娘昨儿翻书抄检了一宿,她今日离观,也是因为那玄寺丞威逼利诱,他是官,四娘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啊……”
“够了!”花觉闻冷哼了声:“先斩后奏,不知羞耻!你一个女儿家跟一个陌生男子出门,那能安全吗?”
此时,站在一旁的木管家打圆场道:“老爷莫气,凭咱们四娘的本事,那玄寺丞伤不了她。”
花觉闻捏着书稿又往桌上一拍:“那她要是伤着人家玄寺丞怎么办!”
花玉龙、绿珠、木管家:“……”
花觉闻继续道:“这位玄寺丞初到长安,对我们花家的事不甚了解,所以查起案来才如此的不避讳。但我们自个儿心底要门清,他可是圣上钦点的宗正寺丞,还掌管崇玄署,平日里听说,那些达官贵人们想跟他求个平安符都难见得着人。”
花玉龙低着头,但抬起的眼睑之下,一双眼眸发亮,道:“那我下次见着了,也让他给个平安符?”
“咳!”花觉闻脸色愠怒,但这话倒是没错:“还下次呢。他为长安请命,是百姓之幸,倘若因你而出了什么差池,你说咱花家还要不要在长安立足了,还要不要做这天下的生意了?”
“那我再向他请个财神符!”
这下,花觉闻捋了捋胡子,神色竟然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了几分和颜的耐心:“他给你抄书,是一份谢礼,人家知书达理,进退有度,你倒给杆子就顺着爬了。你以为爹不知道,若不是那玄寺丞在场,你能从那些妖孽跟前全须全尾地回来?你没谢人家也就罢了,还以为自己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