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送过去?”
竹猗奇怪:“难道不是寺丞自己亲自送?”
玄策沉了口气:“我方才如何说的,令你马上送到观里。”
竹猗挠了挠头:“唉,我想着您亲自去送,还能再见一见花娘子,也不知她被师父责罚了没有,我去送,那这东海珠就显得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玄策:“……”
山原心里不由给竹猗竖了个大拇指,他还是个男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忙又接话道:“竹猗,你来得正好,先帮我押人。”
“好!”
说罢,竹猗一股脑将东海珠绣包塞到玄策手里,便一溜烟地进了身后的船舱。
玄策只觉这手上的重量压在了心头。
……
走出狭窄的船舱通道,外面是宽阔的甲板,玄策扫视了眼船上的情况,朝下属问道:“这些人里,可有找到穿白衣的年轻男子?”
官吏俱是摇了摇头。
待处理完舫船上的事,玄策便坐上回玄府的马车,竹猗则跟着他,这回轮到山原押囚车去大理寺说明情况。
说是押囚车,为避免注目,也是用的马车,再者东珠身上有伤,山原还按玄策的吩咐,给了萧梧一瓶子药。
此时,玄府马车的车厢内,竹猗见玄策神色似乎没有放松之意,不由道:“寺丞,我们不是都把女尸收了吗?还把那些流民工匠都带回来了,没有人员伤亡,南曲楼现在也封了,余下的都是小事,您忙了一天一夜,咱们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实话,他真是困了。
玄策靠在马车上,眼眸微阖,道:“这些地界回来的人,全部押在大理寺的地牢里,一个都不能放走。”
“是要等……全部审问完?”
“不,审问完也不放。”
“那什么时候放。”
玄策眼睑彻底闭上,轻而深的呼吸后,才开口:“直至找到那个白衣人。”
竹猗一时疑惑,但他向来机敏,联想崇玄署的职责,遂谨慎地问出那句话:“他……也是妖?”
“是。”
这一声,如沉石落水,一时间,车厢寂静无声。
而竹猗方才那点睡意,也被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