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声脆响跌落,侵略者的动作忽而一顿,抬起眼睑,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花玉龙的指尖早就松开了他的下巴,直起脖颈,看向一处,柔柔道:“笔架掉了。”
她说话的嘴唇,如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莹亮,娇艳。
玄策觉得,他要死了。
被这个女子折磨死的。
花玉龙察觉到脖颈上的凉意终于收了回去,忙缩回身子,低头在桌案边捡笔架。
方才她感觉自己快被抽气的时候,忙凝神控制远处的笔架,好让它全部摔到地上,虽说与玄少卿亲吻是个危险动作,但是……
她舔了舔嘴唇,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收拢好笔后,花玉龙也收了收脸上的得意,起身将笔一一放好,正要开口说走人,却对上了某人幽幽的眼神。
她心头一跳。
“谁让你刚才那么干的。”
花玉龙理直气壮地回看他:“亏你还是道家高手,这等修炼的方法你竟都不知晓?!”
玄策一时疑眩,看着她因为呼吸不畅而白里透红的脸颊,敛了敛眉,拿起旁边的茶杯,抿了口清茶。
降了降火,道:“什么方法。”
花玉龙双手撑在桌上,忽然凑近到他的面前:“洵之不知道?!”
玄策不看她:“你歪理实多。”
“谁说的!”
她话音一落,玄策手里的杯子就突然被抽开,砸向了桌案上。
溅起了几滴水珠。
玄策眉眼微惊,却听她道:“你瞧,本姑娘这功力修为大涨!”
他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执起,少女的手心撑在桌案上,食指又动了动,那杯子又倒了。
抬眸,对上她狡黠的眼神,玄策道:“确实涨了几分,谁教你的?”
花玉龙不悦地撅嘴:“哪儿是几分啊,我这是大涨!”
说罢,她抬头看了看,最后,定在玄策的头顶,嘴角轻勾,抬手的指尖虚空一绕。
玄策看见一道极浅的金色光线自她指尖延展而出,这是修道人才能瞧见的法力,下一瞬,他只觉头皮一松,漆黑如瀑的发丝便垂落到肩上。
抬眸,就见花玉龙掌心上,此时正托着一道水蓝色的发带。
他神色如常:“隔空控物。”
花玉龙挑眉,笑道:“那洵之可知我如何修得?”
他靠在椅背上,此刻长发披散,隐去了傲气,竟衬出眉眼几分慵懒的迷人。
“这也并非邪术,以你在天心观修习的日子,再加上些许天赋,大可突破。”
“不是噢!”
花玉龙指尖把玩着那水蓝色的发带,道:“我是那日在山头上,与你双|修之后,才得到的功法!”
她话音一落,却见玄策一张脸仿佛凝住了一般,盯着自己看,眼神也好奇怪,睁睁的。
“玄少卿?”
玄袍啸忽站起,只听那人道:“什、什么双修?”
站起身的玄策身高腿长的,花玉龙只好仰头看他——
“就、就是啊!”
还学着他结起巴来:“洵之,你、你紧张什么?”
玄策只觉一股火热从心头窜出,径直绕出桌子,站到她面前,这女子越是得意,他越是生气:“姑娘家家,学什么不好!”
“那晚我们就是像方才那样,然后,我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就能这样了啊!”
说着,她瞪了他一眼,继续道:
“一开始我听旁人说,亲嘴是会怀孕的,我吓死了,赶紧去医馆问大夫,大夫说不会,但我功力大涨,应当是得到了什么灵力的扶持。大夫说可能是双|修。那不就解答了么,我方才亲了你,玄少卿,你的功法也会大涨的!”
玄策感觉自己差不多要被她气死了。
情绪变化得太快,一点都不符合道君的心态。
“双修就是亲……?是哪个医馆,哪个大夫!”
看他不把那座庙给拆了!
被他突然一吼,花玉龙吓了跳,方才还是个小老虎,眼下就成了小白兔,她大约也是觉得自己有点“强”人所难,试图哄一哄:
“洵之,你、你别生气嘛……”
“你为了涨修为,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方才还、还强吻本官!”
“你说那么大声做什么!那、那不是,也给你涨修为了么……”
“在下不用你这种心机来走捷径!”
他话音一落,却见眼前少女一双杏眸顿时红了一圈,他一时愣楞,胸膛却忽然被她双手推开:“玄少卿法力高深,不屑于和我这等人同流合污,我花玉龙自会去找别人,不辱没你的清高!”
作者有话要说:他急了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