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偷腥?”李乐兮不理解。
“就是李三嫁人之前同恒王苟且,偷偷摸摸见不得人,这就是偷腥。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你慌什么?”楚元扶额,她到底娶了一位什么样的皇后回来了。
两人间的亲密,永远都是见不得人的。
太后进来了,见到皇帝神色不错,皇后粉面娇柔,她恍惚道:“哀家来得不是时候,哀家就是来看看陛下的伤势,看来也不严重,哀家先走了,你们继续。”
李乐兮:“……”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太后转身就走,她想唤住太后,可楚元恭谨地说了一声:“恭送母后。”
她从母女两荒诞的言行回过神来,“陛下,太后生气了吗?”
“她那是高兴,高兴皇后害羞。”楚元低笑,捂着眼睛躺在榻上,歪着脑袋张开手指去看皇后,对方依旧处于懵懂中,她笑弯了身子。
皇后真可爱!傻得可爱,羞涩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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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皇后二十一岁生辰,百官献礼,皇后却将礼换成银子送去边境,供将士们度过温暖的冬日。
见状,皇帝撤下宫宴,在城门上燃放烟火为皇后贺礼,百姓自觉在家门口点燃一盏灯。
是夜,万家灯火,齐贺皇后寿诞。
冬日里,鲜卑再度来犯,齐军布防多日,痛击鲜卑,打得对方退军百里。
皇帝大喜,大赏三军,多年布防,终于有了成果。年初,冀州撤军,发现幽州节度使占了一块地,两军对峙,僵持不下。
楚元愁得脑袋疼,丞相气恨,“本就是幽州地盘,赵拢欺人太甚,他就是仗着军功,想要那块地罢了。陛下,不可谦让啊。”
楚元苦涩一笑,“朕如何不知赵拢的心思。”
好不容易平定外患,大齐内部又开始不和,倘若被鲜卑知晓,定然回军来犯,此事还不能声张。
打落牙齿也不能吭声。
“先不去管。”楚元吩咐一句,帝王强权,赵拢不敢这么声张,如今,她得先养精蓄锐。
丞相应声退下了。
楚元更是焦头烂额,南嘉塞给她一只糖匣子,“皇后送来的,她没有进殿,听说是李侧妃来了。”
楚元望着糖匣子询问南嘉:“李侧妃来做什么?”
“自然是为恒王妃的位置。”南嘉回道。李大人身边多了两位妾室,妾室很给力,还生了两个儿子,李夫人就无暇顾及李侧妃。没有办法,李侧妃厚着脸皮来求皇后娘娘。
胡氏只生了女儿,没有儿子傍身,李三的地位就跟着水涨船高。
今日过来,还带着两岁的儿子来给皇后请安。
中宫里的李乐兮不喜欢孩子,尤其是见到这个侄子更加不喜。
李三却一个劲地夸赞自己的儿子多么听话,又很懂事,一点都不让ru母烦神。絮絮叨叨说了很久,话锋一转,说起胡氏只生了女儿。
李乐兮静静品茶,听到女儿二字,她抬首看向李三:“你可知晓从无侧室扶正的道理。”
“亦有先例。”李三骄傲道,这些年来她翻过典籍,有位桓公就是在自己正妻死后,将自己的爱妾抬为夫人。她心有鄙视皇后寡闻,又不敢戳破,只好将自己带来的典籍递过去。
李乐兮没有接,只淡淡问一句:“本宫为何要帮你?”
闻言,李三脸色瞬间苍白,忙拉着自己儿子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长姐,当年的事情是妹妹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者您如今也是皇后了,若没有当年的事情,您也做不成皇后,我、我还算是帮了您啊。如今,陛下待您这般好,您看着妹妹知错的份上,您就帮一帮忙,高抬贵手吧。”
李乐兮冷眼看着面前的妹妹,哭得梨花带雨也无法让她心软,姐妹亲情凉薄,她不想让李三称心如意。
“本宫对你,仁至义尽,当初恒王都不要你,是本宫劝陛下压着他娶你为侧妃。人该知足,你不要太过痴心妄想。”
“长姐,您就原谅妹妹。一笔写不出李字,你我二人互相帮助才是。李家如今愈发好了,妹妹的身份也让您和父亲抬不起头啊。只要妹妹做了王妃,您也更有颜面。”李三按着自己儿子的头给皇后磕头,“你求求你姨母,帮帮你。”
李乐兮扶额,不愿再看姐妹亲情的戏份,只道:“李侧妃,自己要走的路咬牙也得走下去,本宫选的路,自己走。没有让李家帮忙,你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李三脑袋发晕了,楚楚可怜道:“长姐,你想怎样才能帮我?”
“哪怕你死了,本宫都不会帮你。”李乐兮冷硬拒绝,她非良善,不会回头去帮她。
李三哭出了声,是真的发自内心哭了,怀中的幼子苍白着脸,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的母亲,在见到眼泪后,他伸手去擦了擦,嘴里嘀咕:“阿娘、不哭、不哭。”
稚语让李乐兮侧眸,蓦地叹息,“你若不想吓着孩子,就快些离开中宫。他是恒王长子,今后不会差了。倘若你再闹,恒王知晓后也会不高兴的。到时,丢人的是你自己。”
若没有那件事,她或许会帮助自家姐妹。
李三到底还是离开了,抱着自己的儿子哭着离开,中宫的宫人都看着笑话。
李乐兮站在屋檐下,凝视着一大一小跨过门槛,脑子里想起常听的那句话:稚子无辜。
她忽然有了犹豫,该不该为了稚子妥协。都是李家的骨血,她感觉自己心软了,难看的事情历历在目,本就是李三的过错,却让稚子来承担。
站立许久后,她的视线内出现玄黑色的人影,慢慢地,人影放大,楚元朝她走来。
“皇后。”楚元轻唤。
李乐兮笑了,下一刻,自己僵硬的身子被拽进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感觉让她在迷茫中找到了自己的路,她抬手环住楚元的腰侧,紧紧地贴了过去。
“皇后伤心了。”楚元带着她回殿,轻轻笑着,望着皇后苍白的脸,她知晓症结在何处。
“不伤心。”皇后的声音很轻很浅。
她扬首看了楚元一眼,无神的眼睛内挤出些笑容,对上楚元的双眸,她笑道:“你怎地过来了。”
“朕知晓皇后会伤心,朕就来看看,你若不难过,我就走了。”
“伤心呢,可伤心了。”李乐兮下意识拉着她,抱紧她,心口觉得舒服多了,她兀自开口:“李三来求我,我本拒绝,可见到那个孩子,我常听人说稚子无辜,我又开始犹豫了。”
“稚子无辜,也要看什么情况,恒王府并没有亏待他,哪里来的伤害。皇后,你若心软,朕也可去赐她王妃的名分。往后,你确定她会守着本分吗?”楚元换了方式去开解皇后。她的心结是过去的事情,略过过去,看向未来,才是最好的说辞。
皇后怔忪,楚元又问她:“她的性子可会安守本分,你可想过这么一来,对胡氏公平吗?两人如今势均力敌,倘若她为正,胡氏的日子可就难了。”
“她很难会安分。”李乐兮叹气,旋即就抛开自己刚刚心软的想法,“算了,作罢,至于那个孩子,往后再看看。”
她舒展眉眼,又问楚元:“可要留下用午膳?”
“嗯,朕还想睡一觉。”楚元笑意狡黠。
李乐兮脸红了,瞪她一眼,要出去吩咐宫娥早些摆膳。楚元乐得不行,摸着她的手腕,凝视她头上红色的泡泡。
红色的喜欢,真的很好看。
李乐兮拂开她的手,自己一人出去。
楚元在殿内等候,等皇后再进来的时候,脸上已失去了红晕,她托腮,告诉皇后,“朕方才见到了李三。”
李三头顶上涌着蓝色的泡泡,她依旧在贪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乐兮不知何意,走回楚元身侧坐下,“怎么了?”
“她想的永远都是王妃的位置。”楚元告诫李乐兮,先安慰后告诫,才是最好的办法,想来皇后也会慢慢接受。
李乐兮淡笑,“你如何知晓的?”
“朕说过,朕能看清每一人心中的欲.望。”楚元降低了声音,她伸手拥着皇后,咬着耳朵说话:“你现在心中想的是朕。”
“不是,我想的不是陛下。”李乐兮怕痒,挣扎着后退,奈何楚元的力气太大,挣脱不开,热气都往耳朵里钻。她开始讨饶,“想的都是你呢。”
楚元不满意,“你再说十遍。”
李乐兮睁大了眼睛,眼内盈盈凉星,她看向楚元:“你耳朵坏了吗?作何听那么多遍?”
“说不说?”楚元开始坏心思去解开皇后衣襟上绶带,指尖探..入肌肤上,怀中人陡然一颤,“说、说,我给你说。”
“不,朕不停了,你给朕写。”楚元揉着她腰间上的嫩肉,高声吩咐南嘉去取纸笔。
李乐兮慌了,忙去捂住她在嘴边:“阿初、阿初,我错了,真的错了……”
她的力气太小,压根不能让楚元改变主意。楚元反而攥住她的双手,等着南嘉送来纸笔。
南嘉习以为常,捂着眼睛进来,将纸笔放在一侧的桌上,快速地退了出去。而李乐兮用楚元的袖口遮挡住自己的脸,南嘉看不到她的脸就好了。
“顾头不顾尾。”楚元说了一句,又将她外衣中衣都脱了,只留下一件小衣。将雪白色的中衣铺再在榻上,按着皇后去写。
面红耳赤四字已经不能形容李乐兮的脸色了,她握着笔,浑身轻颤,“怎么、怎么写啊。”
她快要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瑶:哭唧唧的李姑娘。
评论不足,加更失败,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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