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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废后(1 / 2)

李承业进入豫州后大肆选秀,亦有不少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面前,苏媛就是其中一人。

李承业的后宫美人远超过李旭的数字,李旭是强抢,而李承业让臣民心甘情愿。两军还未开战,李承业就已乐不思蜀地抱着美人快活。

苏媛来自绍都,自小也在绍都长大,身上染了些古韵,与其他女人相比,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不同的气质。李承业一眼就相中了,大肆封赏,日日缠在一起。

她将得来的消息都传回了洛阳,裴瑶得到消息,迫不及待地拿给皇后看。

李乐兮意兴阑珊,揉着酸胀的眉眼,接过书信看了一眼,李承业做再荒唐的事情都不觉得意外。

裴瑶却说起了不正经的话:“皇后,你的子孙怎么都好色,是不是染了你的习性?”

李乐兮凝滞,抬眸就这么看着她:“本宫好色?”

“你不好色吗?你看你头顶上的泡泡,都是黄色的。”裴瑶拿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语气调侃:“皇后,最近极为重.欲。”

李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害羞之人,床上动作极为肆意,裴瑶想到昨夜就眨了眨眼睛,“皇后,你该去庵堂住上一月,洗洗你的心。菩萨能让人改掉坏习惯,让你变回那个清心寡欲的李乐兮。”

“李承业此举不吝于挖坑自埋,你不用理会。北边南疆要着重注意下,再过一月,你御驾亲征。”李乐兮不理会裴瑶的胡言乱语,拉着她站在舆图前,指着重要的关卡细细说军事。

百年来,李乐兮为走遍了中原每一寸土地,每一处郡县,每一座高山,她都能说出名字。

裴瑶静静听了,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见过就不会忘。李乐兮说得慢,将豫州地形说给她听,又将对方军队的将领都说一遍。

汉军不少中都是大汉曾经的将军,汉亡后,他们选择隐姓埋名,如今,又披甲上阵。

李乐兮同裴瑶认真说道:“大汉在百姓心中有些地位,这些将军们宁愿回汉军,也不愿来帮助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皆因我是女帝。”

李乐兮同裴瑶对视一眼,心口微软,点头说道:“对,皆因你是女子,不仅是女子,你还立后,违背礼法,不容于世。”

“李承业是男子不假,可好色呢。”裴瑶讽刺,指着舆图上豫州,自信道:“总有一日,他们会后悔的。”

男子掌权,世人认为是遵循礼法,女子介入,就是天理不容,压根就不讲道理。

她扬首笃定,如青竹,坚韧不拔,引得李乐兮抿唇,终于在裴瑶身上看到了些许楚元的影子。

裴瑶继续说道:“李承业自有天收拾,倒是南疆……”她欲言又止,“听百里沭说你中了南疆的秘法。”

李乐兮平静的眸子漾过些许不自然,侧过身子,不愿去看裴瑶,“百里沭胡言乱语。”

“那就当她胡言乱语,你可做梦了?”裴瑶小心翼翼地询问,恐她不自然,伸手抱着她,“李姑娘,有病就得治。”

“小师太,话不能乱说,会挨打的。”李乐兮眸色冷凝,拂开裴瑶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她生气了!

“你别走啊。”裴瑶急了,小跑过去,拦住门,凝着她:“包子姐姐。”

李乐兮呼吸一滞,不愿面对裴瑶,侧眸看向其他地方。近日,她梦过楚元几次。每回楚元都坐在议政殿内,温柔看着她,问她近日忙些什么,吃得可好。

恍若回到了当年她做皇后的时候,楚元得空就来看她,两人哪怕不做事,就这么静静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这样坚韧的楚元,让她心疼得透不过气来。

她望着裴瑶,唇角弯了弯,“裴瑶,就这样,不好吗?”

“不好,我对你不好吗?你做梦都还想着她吗?就算我二人拥有同一个灵魂,可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你可以思念她、想她,但你不能为她毁了自己。”裴瑶首次直视两人的差别。

李乐兮对楚元更多的是愧疚,爱与愧疚不能相提并论,更不能怀着愧疚过一生。

她望着李乐兮,定定入神,“你是我的皇后,就不该指望她还在。她是普通人,会死,就像多年后,我也会死。我不在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再遇喜欢你的人,她同样如此。”

“裴瑶……”李乐兮低语,胸口凝着一股难受,努力吸了一口气,她不自信地看着裴瑶:“我不会让你死的。”

“李乐兮,遵循天道,你不该让自己难受。楚元的路是她自己选的,你的人生是她安排的。她安排你遇到我,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不是让你沉浸在过往,那些梦会慢慢吞噬你。”

“南疆是故意让你陷入梦境中,这些不过是抹了蜜糖的毒.药,你吃下去,就会死。”

“皇后,你陷入梦境的时候,想一想我,她与你不过五年夫妻。我与你很多年,往后还有很多年。你的前半生属于楚元,而你的后半生属于很多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就多看我一眼。”裴瑶哀求道。

“我是你的皇后,便永远是你的皇后。”李乐兮呼吸微滞,一块石头紧紧压在心口,太重太重,重得她呼吸不过来。她面对裴瑶带着水色的眸子,她不敢看,心虚得没有底气直视。

裴瑶摇首:“不,你只是你自己,不要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你的永远太长太长,我们赶不及。李乐兮,你明明可以过得更好,为何要给自己做一座囚笼呢。你用囚笼锁住自己的心,你的长生成了你的原罪。你没有得长生,不过是痛苦几十年罢了,而现在,你痛苦的是上百年,可能是上千年。”

她拉着李乐兮跨过门槛,指着虚空中的云层,“云会动,她们会变化,我们看过一眼就不会再看。就像是我们的痛苦,一瞬就没有了。你呢,你的痛苦会持续很久。何苦呢?”

云卷云舒,淡蓝色的天空让人的眼睛很舒服,放空自己一瞬就感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李乐兮闭上眼睛,少顷后,又睁开眼睛,眸色清冷,她看着裴瑶,骤然冷静不少,但她没有听裴瑶的话,只道:“给我些时间。”

裴瑶慌了,急忙抓住她的袖口:“我给你时间,是在害了你,倘若你陷入梦境中醒不过来,我该如何是好?”

裴瑶的慌张在李乐兮的眼中放大,刺痛她的心,她拧眉不语,“裴瑶,你该信我。”

“我不信你,我只信自己。你能剥夺了我的记忆,他们也能毁了你。李乐兮,你清醒清醒,她死了、死在了百年前。”裴瑶压制不住的气恨,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别让我讨厌楚元。”

李乐兮蓦地愣了下来,裴瑶转身就走,“我告诉你,你不答应,我有办法让你答应。”

裴瑶提起裙摆,匆匆朝外走,唤来青竹,“去找国师百里沭。”

青竹瞧着不快的两人,心颤了颤,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忙行礼应承下来。

裴瑶回到宣室殿,浑身止不住发颤,捧起刚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心徐徐稳定下来。她看着案牍上的奏疏,眼睫轻颤,嘴里的茶水苦得她眼睛发涩。

百里沭来后,她抹了抹眼睛上的泪水,平静地看着百里沭,“你有办法解决她身上的秘术。”

“臣不会。”百里沭愧疚,“臣未曾去过南疆,只在书上见过。皇后是在南疆待了多年,亦学了多年,您让她教臣如何解。”

裴瑶摇首:“她不会教你的,她已然陷进去了。梦里的片刻,让她沉迷、痴恋。”

百里沭无奈,下意识就出馊主意,“她不喜欢你,不如你就忘了她,忘记她,选臣如何?”

沉浸在痛苦中的裴瑶:“……”滚你娘的。

“国师想不出来,朕就扒了你衣裳,将你送去南疆。他们对你这么一个大宝贝应该会很喜欢,煮了你的肉吃,指不定可以百毒不侵。”

百里沭心虚得要命,不觉朝后退了一步,哂笑道:“臣就喜欢陛下,做不成皇后,做一贵妃也成。”

“朕不要老狐狸,你又无风情,胸前什么都没有。朕选贵妃,要看容貌的,你太差了,朕不要。”裴瑶满满的都是嫌弃,又觉得对方实在可怜,就好心劝她:“你应该去寻一根骨好的小徒弟,待养大了,你就娶过门做妻子。至少,她不会嫌弃你。”

百里沭愣了,“我有那么差吗?”

裴瑶撇撇嘴,沉默不言,托腮望着她,哪里是那么差,分明是特别差。活了一百多年,都是个寡家孤人,可见人缘是特别差的。

她兀自摇首,想起李姑娘就打起精神,吩咐百里沭:“朕给你三日时间,倘若你再没有解法,朕就让你送去南疆做长生肉。”

百里沭皮惯了,不给些压力,就不晓得好好做事。

裴瑶让荆拓去盯着,事关他的师父,他会很上心。

打发走了百里沭,她一人坐在殿内发愣,来了几位朝臣,禀事上奏。他们所奏,都不算大事,裴瑶自己尚可解决。

事情繁多,就没时间想其他事情,裴瑶忙得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忙至深夜,裴绥要求见她。

她问左右:“裴副统领今日做些什么?”

“听闻裴夫人有喜了,裴副统领请了五日假,人不在宫内。”

裴瑶诧异,是有小娃娃了,难怪裴绥会找她。

她用了晚膳才去见裴绥。

裴绥却在等她用膳,往日从不看她的父亲竟也会这么低声下气地等她,权势,说白了都是权势。

裴瑶看向他的头顶,蓝色的泡泡很显眼,说明他心中藏着的事情与权有关。

“太上皇,找朕有事?”她在裴绥对面直接坐下,目光平静,镇定自若。

裴绥起身给她斟酒,这坛酒是裴以安托人送来的,守着的御林军放行了,未免不快,他先告诉裴瑶:“这是裴以安送来的。”

裴瑶望着清澈的酒液,没有去饮,她不喜欢喝酒,敌人的酒也不会去喝。

斟过酒后,裴绥坐了下来,继续开口:“我想接过那个孩子来养,无论男女,都将是未来的储君。”

裴瑶这辈子喜欢女人,注定没有自己的孩子。这也是留着裴以安的作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此,他先要过这个孩子,自己亲自培养储君。

“太上皇,你培养出来的孩子还是个人吗?”裴瑶不快,握着酒盏把玩,“裴泽是什么样的东西,你也清楚,难不成你还想培养出一个裴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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