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不,这事我不能说,老大知道一定会弄死我的!”
轮到赵衷光笑了:“那你就不怕我弄死你?”
陆周傻了似得看他,瞧见赵衷光眼里宛如实质的寒芒和冷意,刚消退一些的惧意突然失控。
他还以为赵衷光不知道赵文博的性取向,可到了现在,他还能坚持什么?
陆周声音蔫蔫,道:“老大是为了把明朗弄到手。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
陆周说着偷觑他,瞧见他脸上如常般的从容,心底一愣,直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处变不惊。
他才继续说道:“老大最近总是怏怏不乐的,听他说是因为什么药妆,他告诉我,明朗是药妆的所有者,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说到最后,陆周声音完全沉了下去,苦闷又痛苦的说:“谁知道,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拦着老大。”
陆周声音猛地一提:“罪魁祸首肯定是明朗!”
他十分笃定。
“我在洗手间跟他打过照面,明朗,他,”陆周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好像积蓄的负面全部被发泄了出去,明朗眼角眉梢都是那种流溢的神采,飞扬而出。
赵衷光听着他的形容,眉毛紧蹙,照这么说,出手的肯定是明朗。
恰在这时,电话被人打响,是医院里的电话,有关赵文博的,他醒了。
赵衷光立即赶了过去,陆周也跟着。
他们过去的时候,赵文博已经换上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面如金纸地躺在床上,脖子后面是由枕头高高踮起的靠背。
一见赵衷光,他眼里滚出两行清泪。
嘴巴被踩肿,声带也有损伤,根据医生检查,一时半会他是说不了什么话了。
赵文博宛如一个废人似得躺在床上,这才瞧见他爸背后的陆周,他愣了一下,怎么能叫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以后还怎么立威服众?
接收到他目光示意的赵衷光找了个由头把人指使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父子俩。
赵衷光直切正题,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通赵文博:“你今天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了,你说你一一天天在干什么?教训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成了这样,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赵文博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又被亲人打击,眼泪都快要淹死人了,赵衷光倒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儿子还有这样的天赋。
“行了,别哭了,你想我做啥?”
赵文博想写字,但他手也坏掉了,只能一指禅一个一个的敲:“明朗、吩咐、人、反水、打我!”
赵衷光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反水?谁?”
赵文博借着一指禅解开了赵衷光的疑惑,得知儿子身上的伤还有几个打手的份儿,他脸色已经铁青。
换平时,赵文博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可现在,他是需要呵护的一方,赵文博脸上才露出笑模样。
赵衷光见状,悄悄移开视线。
委实是,太辣眼了。
他安慰几句,在儿子期盼的目光中离开病房,刚走出房门,合紧门扉,赵衷光脸色霍然一沉,仿佛天边压低的阴云,密密匝匝地压在人头顶上。
下一秒就能沁出水来。
看得陆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伯、伯父。”因为赵衷光临走前的嘱咐,陆周并没离开,而是老老实实坐在在房门口走廊上的长椅上,见他出来才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忍不住问道:“老大,他没事吧?”
赵衷光摆摆手,“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休息几天,今天多亏你了。”
紧接着陆周被他夸赞几句,许诺了一些好处,他脸上是遏制不住的喜意。
说不清是为了赵文博的伤势还是别的其他的。
因为,本来陆周就是依附于赵文博的小跟班,他的目的并不纯粹,他贪图做赵文博小弟的好处,也不能不做。
嘱咐几句,让他关注一下明朗的近况,赵衷光这才打发走陆周。
他打了个电话,准备先处置一下那几个吃里扒外猪狗不如的打手,双倍酬劳养出来的白眼狼,什么东西!
什么时候狗敢朝主人狂吠,那它就离狗肉火锅不远了。
这还只是开胃小菜。
赵衷光真正目的是明朗,以及他手中的药妆配方,那样惊世的方子完全不该落在一个小人物手里。
他缓缓攥紧拳头,它应该属于自己,在自己手里,那些药妆才能真正的发扬光大,畅销海内外!
自从知道king药妆效果之后,赵衷光夜不能寐,一开始他确实是恐慌,king药妆的强势崛起让他看到了赵氏的末路,尤其他背后还有苏氏的支持。
甚至,因为不知名原因,凡是苏氏商铺全部下架赵氏产品,这让赵衷光既惊又恼。
气愤苏氏的不给面子,可他却迟迟想不到好办法报复回去,现在好了,明朗这个把柄送到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