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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煜祺很郁闷。
他朋友,不对,在已经是前友了。
他被前友顾宜尔分手了。
顾宜尔长得漂亮、热情主动,是他梦想中的完美友,他们之间一直感情都很好、性方也很谐。
结果她今天晚上突然就跟疯了一样,打电话叫保安,还用枕头砸他,让他滚。
他从顾宜尔家一头雾水地来,狼狈不堪,正烦躁得不行,独自到C大后巷的一家小酒吧喝酒。
半杯啤酒下肚,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是他顾宜尔初次约会的地方。
更加心烦意冗。
拿手机,想给顾宜尔打个电话,她哄回来。
“小哥哥,一个人吗?”甜到腻人的嗓音勾得人心颤,一具软白的躯体从身后挤了上来。
邵煜祺应声回头。
那是个明艳动人的人,大波浪的长卷发,开高叉的贴身黑裙。
虽然没有顾宜尔漂亮。
事实上,他也没有见过比顾宜尔更好的人。
但是,美投怀送抱,总归是不要白不要的美事一桩。
“请坐。”邵煜祺解颜而笑,拉过了一个高脚凳。
……
半小时后,断断续续泄愤似的说完故事,邵煜祺愤填膺地问:“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你这么好的人,是她不懂得珍惜。”美轻飘飘地贴上来,热烈的红唇一开一合,“没关系,小哥哥,还有我心疼你呀。”
邵煜祺可是酒精上头,脑子晕乎乎的,连最后怎么跟人的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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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转星移,太阳徐徐升起,攀上了正空。
顾宜尔睡了一个餍足的觉。
从被窝里钻来,摸摸略凉的额头,体温恢复了正常。除了饿,身体上下没有一点不适。
从床底下翻手机,她打算点份双人份的外卖,奖励一下还算争气的身体。
手机按不亮,没电了。
插上充电插头,顾宜尔先浴室洗了澡。
包裹着浴巾来,将手机开机。
杂七杂八的通知项里,她一眼就到,有一张由秘书小姐姐的微信发来的照片。
好奇点开。
照片里,邵煜祺一个衣着暴露的人,搂腰揽肩了酒店。
顾宜尔叹气叹了一整片太平洋。
想也知道,是某位无聊老男人的杰作。
她摇头晃脑的,长一声短一声地叹息,渣男之光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拉了来。
顾宜尔:【哥!大哥!我服了,你真的太没意思了。】
尚涵明:【?】
顾宜尔:【见一吧。】
他回得很快。
尚涵明:【我去接你。】
*
当整座城市踏入晚霞的柔光时,顾宜尔坐上了尚涵明的车。
手机点开那张照片,顾宜尔没好气地将手机啪的往中控台上一扔,直奔主题,“你找人干的?”
尚涵明没手机,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顾宜尔用待失足少年的眼神他,呛得丝毫不给颜,“你花钱让人去勾引他?大哥,你小时候没上过思想品德课是不是?做人不道德点?”
尚涵明目不转睛地她发飙,竟然得眼里漫上笑意,伸手替她挽了额边垂下来的一缕发,无比温柔道:“他要真对你一心一意,也不会上钩。”
明明说的是混蛋话,却像说情人私语一般温存。
“你……”顾宜尔别扭地挥开他的手,往车门方向避了避,“真他娘的缺德,气死你爸爸我了。”
“爸爸,我得说实话,没睡成。”尚涵明被这个称呼逗笑了,举手投降,“我只付了酒店门口拍照的钱。”
顾宜尔讶然瞥他一眼,“那你在告诉我,岂不是功亏一篑?”
他低头她,目光柔专注,言语间惯常的痞意消失无踪,“好歹见到你一,不算太亏。”
顾宜尔掩嘴假咳几声,抬手摸了摸眼线的位置,“我们昨天已经分手了。”
尚涵明淡然哦了一声,颇惋惜地喟叹,“啧,钱白花了。”
说来说去,最关键的事忘了问了。
顾宜尔一拍大腿,赶忙追问道:“弟弟人没事吧?”
“就吓了吓,放了,人没事。”尚涵明不知想起了么,脸侧泛起一抹不屑的讥讽笑意,“你子,我很客气了。”
这么久了,顾宜尔对尚涵明的行事作风也有了解,心里没底发慌,一时心急抓上了他的手臂,急切道:“那弟弟是个好人,你别搞他。”
尚涵明蹙眉了她一会儿,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拿过中控台上的手机给她,“打个电话。”
顾宜尔找到邵煜祺的电话,打过去,接通了先焦急开口,“喂?”
“喂?是姐姐吗?”电话那头邵煜祺惊喜过望,“姐姐,我错了,我们好吧……”
“你在哪?”顾宜尔打断他。
邵煜祺有些莫名,呆呆答道:“我在宿舍啊。”
顾宜尔舒了一口气,放下心,紧绷的腰随之塌了下来,“你昨晚没事吧?”
“那个……”邵煜祺语气一短,心虚地避开了话题,“姐姐,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尚涵明对这种唧唧歪歪的画容忍无,抢过手机,摁掉电话,直接长按关机。
手机还给她,眯起眼,告诫道:“不要乱用动词。”
顾宜尔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么动词?
哦,刚才她说让他不要搞弟弟。
她抿嘴憋住笑,“哦,你只搞人,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
“搞到你之前,我不会搞别的人。搞到你之后,我也不需要再搞别的人。”尚涵明烦躁地用力地捏住她的下颚,“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荷尔蒙上头的时候,么话都说得来,顾宜尔不会将他的话往么一生一世方做无谓的联想。
不过意外也是真的意外,顾宜尔做贼似的瞟了瞟那一处,“你这么久都没有……吗?”
“憋病了快。”尚涵明松开她的下巴,拉住她的手往下试探,“想试试?”
顾宜尔噗嗤一声笑了来,“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搞我。”
话是糙了一点,不过这么说,也不完全说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