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开门,期待会落空。
John和另一位中餐大厨罗海,照旧门来做一日三餐。
做好,再放凉。
美味的餐点静静地恭候着那位不可能赏脸的客人,再从卧室嬉笑着跑出来,没形象地盘腿坐在座椅,满意足地进食。
*
老友聚会,看见尚涵独自出现,张玲娇最激动,往他身后左张又望,“哎老尚,宜尔妹妹呢?”
侍者拉开餐椅,尚涵解开一颗西装外套的扣子,神色如常地坐下,“哦,她有点事。”
张玲娇念叨了好几句真可惜,把玩着手中的首饰盒,“我昨天逛街看到枚戒指特别适合她,还想着今天来了正好送人呢。”
“谢谢,给我吧。”尚涵礼貌地微笑道谢。
黄鹏站起身,帮张玲娇隔空首饰盒扔了过去,“记得说是我老婆送的,别借花献佛啊。”
“放。”尚涵抬手稳准接住,脸没有丝毫异样。
酒过三巡,时针跃过二点,黄鹏喝高了,搂着张玲娇的胳膊,吐字断断续续说不利索,“老尚,这么晚不回去,宜尔妹妹不打电话追杀啊?”
尚涵低眸笑笑,手指抚着酒杯边缘,没搭腔。
于飞高高举杯,挤眉弄眼地调笑道:“啧,碰我宜尔妹妹这么爱的,真的走了大运了!”
“是吗?”尚涵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句。
手指从杯沿下滑,攥住杯身,力道大到手指发白,几乎杯体捏碎。
顾宜尔为什么不和他争吵,为什么不跟他论。
答案其实再晰不过——
演戏成性的小刺猬,又演了几个月。
而她这次倾情出演的角色,是一个“沉浸在爱河的顾宜尔”。
他从容地坐在桌边,抿了一口辛辣的酒。
他镇定地笑着,笑得不慌不忙。
*
感应到主人归来的脚步声,玄关的顶灯应声亮起。
尚涵脚步沉稳,看不出喝醉的迹象。
右手边的鞋柜,摆放着一尊石膏制的麋鹿雕塑,是顾宜尔一时兴起在拍卖会大价钱拍回来的装饰品。
酒精使人迟缓沉钝,他也不知道是哪个动作大了,只听见乒铃乓啷一阵杂乱的响动,再回过神来,麋鹿头惨烈地四分五裂,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