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中原的小娘子最是矜持吗?怎么这一位身上却半点儿也瞧不出来?赫连恕转头往徐皎扫去,却没有想到刚好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撞在一处,他忙收回视线,垂下眼……
“怎么这脸又红起来了?”徐皎一看他,眉心皱得更紧了一些,竟是半蹲下身子,与他平视道,“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
赫连恕默着,只是看着她。
“这苏郎君说去寻大夫也不知几时才回来!不行!”徐皎有些焦急,看他这模样,会不会是破伤风了?这古代可没有抗生素,要死人的,得先将烧退下来才行!徐皎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子,转过了身。
腕上却是一紧,她被拉扯着回了头。
“你干什么去?不是说要好好看着我吗?”赫连恕目光灼灼将她望着,沉声问道。
徐皎扯开一抹笑,带着两分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手,“你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来啊!”
这是什么语气,什么动作,当他是小孩儿哄吗?还是不听话的那种小孩儿?赫连恕一时愣了神,徐皎就已经挣开他的手,快步出了房去。
赫连恕怔怔望着洞开的房门,目光下移落在自己虚握的手掌间,眼底现出两抹复杂,缓缓屈起手指,紧握成拳。
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这脚步声他认得,正是方才离开的那人。抬起眼,果然是徐皎,又去而复返了,手里端着一盆水。进了门来,就将那木盆搁在了榻边的矮桌上,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道,“来!先用凉水敷着,能降点儿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