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已经将盆里的栉巾绞起,叠成长条状,不由分说就贴上了赫连恕的额头。
赫连恕当真烧得有些糊涂了,竟是愣愣地,眼睁睁等着那湿冷的布条贴上了他的额头,徐皎又跟着上了手,将他往榻上压去。
这回赫连恕自然不能让她轻易得逞,那身躯如小山一般,仍是牢牢定在那儿,一双眼睛里满载着疑虑与锐光将徐皎睇着。
这还真是……都烧得滚烫了,眼神里还带着杀气呢。
徐皎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深缓了两息,嘴角轻轻勾起,软下嗓音道,“你眼下发着热呢,躺下舒服些,乖!听话!”
还真是将他当小孩儿一般哄啊,听话……赫连恕还真听话了,顺着她手的力道,缓缓躺了下来。
徐皎有些意外,却格外欢喜,指尖发痒,险些忍不住对某个病了就格外乖顺的人顺个毛,夸一声“好乖”,抿着嘴角到底忍住了,伸手将布条取下,又重新放入凉水中绞了绞,再贴上赫连恕额头,其间,为了方便动作,索性直接跪在了榻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