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钦面上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神色,只是笑容略淡了两分。
“当然了,知道景主簿与莲房姑娘交情匪浅,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本座也可以行个方便,让景主簿可以到衙署里坐着等消息。”赫连恕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下一瞬,便是收回视线不再去看景钦,转而望向他的手下吩咐道,“封锁现场,逐一排查,将相关人等带回审问……”
几句话安排下去,赫连恕迈开了步子。
他身后躲着的徐皎面色一变,连忙亦步亦趋,可赫连恕不知为何,步子迈得极快极大,几步间就走到了景钦身前,这样一来,她不暴露才怪。
徐皎心口紧跳了两下,谁知下一刻,一只手就将她从身后拎了出来,揽在身侧,将她的脑袋往肩上一按,蹙眉道,“都说了酒量不行就少喝,非不听劝,喝成这样也不嫌丢人。”一边说着,一边将人头脸都遮住,往外大步而去。
徐皎鼻翼间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耳根发热地想道,完了,赫连都督喜好男色,竟带着男宠一起逛花楼的传言怕是明日就要传遍整个凤安城了。
景钦扭头望着那一双离去的背影,双目幽深,眉心紧攒起来。
却说徐皎被赫连恕以这样的姿势带离兰舟,直到登上他们来时乘的那艘小船,赫连恕这才放开了她。
徐皎轻吁一口气时,赫连恕已经沉着脸吩咐走了。艄公手中长篙轻点河岸,小船晃悠悠从水边驶离。
这小船瞧着与胭脂河上的其他小船并无不同,可来时,赫连恕自上了这条小船说话行事就没有顾忌,徐皎便知道这艄公定是自己人。
因而,她也没有避讳,喘匀了气,朝着赫连恕甜笑道,“方才多谢赫连都督,你又救了我一回,看来,你真是我的命中贵人啊!”
又是一记马屁!可这回却不那么好用了。赫连恕双臂抱在胸前,寒星般的双目微微眯起,冷眼将她望着,“你就那么怕他?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他又不是你真正的兄长,为何要这样怕他?”赫连恕拧着眉,眸中有不悦,更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