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脑筋的鉴宝大会,明天她得上哪儿去参加?纳瓦先生为什么没了下文?
刷了房卡进门,励如桑即刻察觉脚底板下的异样。
低头,便见和那份邀请函一样的烫金纸正被她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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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又是新的一天。
励如桑一早亲自送走前去和戴有嵘戴老板会面的郝瀚,回过头来和绿毛、小六商量,今天三人分头行动。
小六反对,坚决要陪同励如桑,励如桑状做无奈地妥协。
与昨日不同,今天励如桑不往热闹的地方走,专挑人烟稀少的曲折小巷子穿行。
小六生怕走丢似的一路揪着励如桑的衣服紧紧跟着。
休憩的档口,小六提议走回热闹的地方:“……这边半天都遇不上几个人,寻人启事没办法发出去,怎么找人?”
励如桑将刚刚喝光的矿泉水瓶隔空掷入围墙一角的垃圾桶,拍拍手:“是不方便找人,但很方便我摆脱你们。”
小六愣一下:“窦姐姐你要丢下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要知道,现在是你和你哥抓住我的最后机会。”励如桑转回头来笑。
小六一脸懵:“我、我和我哥为什么要抓你?窦姐姐你和我们的误会还是没解除。”
“你不抓我?你不抓我,那我就抓你了。”话音落下的同时,励如桑利落地扣住小六的肩,另外一只手握着的格|斗刀亘到小六的脖子上,旋即励如桑朝跟随左右的两位小六的保镖喊话,“可以通知绿毛了。”
“或者,不用通知,他本来就一直在后面。”励如桑环顾四周。
小六梨花带雨哭唧唧,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人做出决定,还是绿毛果断,不到一分钟就从墙角的另一端拐出来。
“窦姐,把刀收起来吧,我们之间没必要又这样。前两天你才对小六动过刀,等会儿又吓到她。”
“有没有必要还是我说了算。”励如桑嘴角上扬,“还有,换个叫法,我姓不姓窦,你们早该清楚了。”
“冠夫姓也是姓,而且我都叫习惯了。”用回粤语的绿毛连嘴贫都利索起来,“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换。”
励如桑冷呵:“磨磨唧唧,浪费彼此两天的时间,现在愿意坦诚了?”
绿毛无奈:“该怪的是纳瓦先生,不是么?你要不是赶着去见纳瓦先生,同样也不会和我撕破脸,不是么?”
某些困惑随着他这句话解答的同时,励如桑又生出其他的疑虑:“所以你想怎样?总不会是要拦着我去鉴宝大会?”
“果然是纳瓦先生联系你来的。”
“两天的时间你跟小六苍蝇似的围着我转,就确认了这个?”励如桑评价,“有点废物。”
“两天的时间你不也没确认我到底为什么围着你转?”绿毛摊手。
励如桑已猜到新的答案:“你不知道地点。”
绿毛默认:“说吧。”
励如桑拒绝:“你什么都没讲明白,张嘴就要我出卖纳瓦先生给你,是看不见我的刀还杵在你妹妹的脖子上,还是认为我舍不得下手。”
“你当然舍得,只是没那个能力。”绿毛摇头,抬腕看了看手表,询励如桑,“时间差不多了,你不该没有任何发现。撑不住就别撑了,我对你没恶意,否则早对你怎么样了。”
励如桑没出声,往方才她丢了矿泉水瓶的垃圾桶方向轻轻一瞟,再看回此刻仍被她挟持在身前的小六。
绿毛肯定了她:“没猜错,是矿泉水。每瓶都还是密封的,但都通过针筒往里注she东西。你和小六无差别对待,所以无论你喝哪瓶都可以,只怕你不喝,我还得多麻烦点动用PlanB。”
小六先于绿毛有反应,咒骂绿毛:“你有病啊!连我都害!我死了你好继承走属于我的那份家产是不是?呜呜呜呜呜!我做鬼也要飞回去跟爹地妈咪揭穿你,让你一分钱也得不到!”
励如桑已经分不清是她自己使不上劲,还是小六身子沉连累她一起往地上倒,但她脑袋的确犯晕。
见状绿毛一边走过来一边怼小六:“是啊是毒药啊故意用来毒死你,全身溃烂而死啊!”
“窦姐姐你都听到了,不管我的事,是我哥害得你,等到了阎王面前你别告我的状,我们要一起跟阎王诉苦,让阎王以后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小六烦人的哭声让励如桑脑子更痛。
将小六推给保镖处理,绿毛轻而易举取走励如桑手里摇摇欲坠的格|斗刀,环住励如桑的肩撑住她的身体:“励小姐,别再耽误时间了。你应该比我更着急不能及时赴纳瓦先生的约吧?”
励如桑靠着绿毛,唇线紧抿,紧张的神经在发现有她不认识的打手出现时松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留的后手?”原本胜券在握的绿毛脸色一变。励如桑身边除了赵也白,明明没有其他保镖才对。
未过多犹豫,绿毛即刻抱起励如桑拔腿就跑,丢下那些保镖垫后,连小六也没管。
励如桑被绿毛颠得难受,直犯恶心想吐,然而更无语的是,很快绿毛跌倒,她整个人摔出去,生生磕了脑门,更是眼冒金星。
绿毛竟还不放弃,奔过来捞回她:“在哪里?纳瓦在哪里!”
励如桑窝火,若非浑身无力,早当头狠狠给他一拳。
所幸打手很快追了上来,成功将绿毛制服。
“郎、郎大哥是不是……”励如桑艰难地抬手示意他们拉她起来。她没讲全的一整句话其实是问他们是不是郎大哥的人。
郎大哥是昨晚吕烈山电话里提到的拜托来支援她的那位朋友,今天一早和她取得了联系,只是还没来得及见面。听对方的意思是觉得没必要和她见面,就让励如桑该干什么尽管干什么,他提供的支援除了帮忙寻找赵也白,也暂时替代赵也白当她的保镖。
正因为有这份底气,励如桑亲自上阵作饵,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和绿毛撕破脸。
然而打手既没有扶她起来,也没有回应她,直接一记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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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励如桑的脑子依旧昏沉,身体依旧无力,眼前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隐约像是被蒙了眼罩。
脑门儿很痛,尤其当有东西触碰上来时,既是液体的凉,也是液体渗入伤口的酸。
励如桑蹙眉,忍不住避开:“小白……我疼……”
脑门儿上的触碰应言戛然。
很长一阵子,毫无动静,寂静得励如桑渐渐重新陷入沉眠。
半睡半醒之际,她的嘴唇被吮住,她的齿关被突破,她的舌被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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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醒来,脑子的昏沉、身体的无力、眼前的漆黑,都没变。
变的是脑门没之前疼。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死般的安静终于又被打破——是开门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励如桑竭力调动剩余的所有感官。
地毯应该很厚实,所以吸走了来人的大部分脚步,步伐应该不小,关门的动静不小片刻人已落座在床边。
励如桑嗅着空气。
随着脑门儿上伤口处的冰凉,药水迅速掩盖其他气息。
半晌,蘸着温水的棉签涂来励如桑的嘴唇。
水带了甜味。
励如桑轻轻舔了舔,发现嘴唇也有点儿疼。
紧接着取代棉签的是吸管。
猜得到,水里肯定加了让她使不上劲儿的药物。但反正对方有的是办法让她喝,她不如主动解渴。
用有限的力气,励如桑慢慢吸。
吸了好一会儿,她撇开脸,抿住唇。
示意得明显。
于是吸管被取走。
床边的人起身,带着手边床面上那股少许塌陷的力道消失。
很快人重新坐回来床上,用纸巾给她擦拭她刚刚不小心喝漏嘴的水,一直擦到她湿了一小角的领口上来。
励如桑都没给反应。包括对方脱了她的衣服。
坐在床边的人又一次起身。
励如桑猜测他应该是去给她拿新衣服。
她察觉了他并未刻意隐藏的走回来的脚步,但止步床边后他久久没有动静。
励如桑就这么继续安安静静地躺着,在黑暗中猜测他此时的目光是在她身上来回逡巡,还是定在她的脸上专注于她的神色。
室内应该有中央空调在掌控温度,所以励如桑并不冷。
他咬上她颈侧的一瞬,励如桑才本能地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悄悄摸了一个七千多字的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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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开涤:“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我往哪搬,永远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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