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云娆腰酸难耐,抱着即将临盆的肚子,软|绵无力的靠在他怀中,小口小口的呼着气,乍一听容珺的话,怔了好半晌,才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今日宫变,城里乱成一片,五芳斋怎么还开着?”
“五芳斋关了,这是宫里的御厨做的。”
容珺一边拨开她被汗打湿的碎发,一边将候在外间的春兰喊了进来。
春兰见到容将军亲昵的将自家姑娘揽在怀中,毫不避讳,立刻垂眸,目不斜视。
“把桌上的食盒打开。”容珺吩咐春兰的同时,目光始终在云娆身上,垂首轻啄她的耳尖,温柔低笑:“娆儿想先吃哪样?四色酥糖还鲜肉月饼?”
男人胸膛与手臂的肌肉结实且充满爆发力,熟悉的沉木香萦绕鼻端,云娆轻轻眨了眨眼,原本苍白的脸颊一点点染上柔美的粉,丝丝甜蜜自心尖蔓延开来。
“鲜肉月饼。”
她怕再吃糖,会被甜死。
春梅听出云娆话里的娇|羞,嘴角不禁勾起弧线,无声抿嘴偷笑。
云娆睡前才用过膳食,并不是真的饿,就只是嘴馋,吃的并不多。
此时已近戌时,云娆刚过已时不久就开始动发,如今都过了大半天,却没有任何要生的迹象,候在外间的稳婆们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都隐隐染上几抹担忧之色。
这可是五公主啊,虽然只是民间公主,但她的驸马可是当今太子的义兄,姑母可是宫里最受宠的温贵妃,要是公主和腹里的皇孙有个万一,那她们必定要跟着人头落地。
岑母更是心急如焚。
云娆的情况简直就和她当初生岑煊时一模一样,那时她足足痛了两天两夜,靠着大夫扎扎跟参汤吊着力气,才终于诞下岑煊。
午时容珺离开之后,岑母就一直陪在云娆身边,何奈身子太虚,体力不行,陪女儿用完午膳之后,便回房歇息。
她原以为自己醒来就能看到孩子平安落地,没想到云娆居然根本还没开始生。
岑母匆匆到到产房时,只见容珺蹲跪在榻前,紧紧握着她的手,俯首凑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云娆随意长发披散下来,听见之后,原本难奈的眉眼忽地染上几抹笑意。
“子玉啊,产房乃是污秽之地,你当回避,这里有钟大夫和释月陪着知知即可,你赶紧把知知──”
岑母苦口婆心劝到一半,云娆又感到一阵疼痛袭来,低低的闷哼一声。
容珺的手一直被她抓着,腕上甚至留下几道淡淡的瘀青。
他微微笑着打断岑母:“娆儿此时正冒着生命危险为我诞下子嗣,我怎么能只在外头候着,况且,我不觉得有何污秽。”
这些话在岑母过来之前,稳婆就劝过了,可惜他们这位容大将军不止无动于衷,反而笑容温和,字句有理的驳了回去。
岑母还想再劝,容珺却已经低下头,哄起眼前的宝贝。
“刚刚说到哪儿了?”他轻笑了下,头也不回的接过榻边春兰递来的帕子,一边擦拭云娆脸上汗,一边低声说道:“想起来了,是不是说到待平安三岁,我们就带着平安下江南,让平安看看我们幼时长大的地方?”
云娆点了下头。
“我幼时习武的地方虽然不是在苏州,却也离那儿不远,那附近有一座天然温泉,经常有野猴前往觅食戏水,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