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宁闻砚才不管对方好不好受，收钱就把东西送出去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人，难受煎熬也是自找的。
不过，他也不会让对方难受太久的，等着吧。
出了办公室门，司机还等着。
“外面媒体还没走，我请学校多加了几个人，一会别和他们说话。”
宁闻砚颔首，多说多错。关于这件事是谁做的，又是为什么那么做，他已有大概结论。
回车上的路依旧充满艰难，记者比先前还多，话筒涌过来打到他额头的时候，他摸了摸，没出血，也就没当回事。
司机老哥没忍住，大叫了几声，声称要把他带到医院去验伤，给这帮记者们发律师函，这才镇住了小部分人，趁这唬住空隙，两人飞速上车。
“你没事吧？”司机老哥问。
宁闻砚笑了笑：“没事，就碰了下头，你先把我送回家吧。”
司机老哥应了声。
宁闻砚调出钱怔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几乎秒通，他单刀直入：“钱太太在哪？”
这个称呼让钱怔眉心一跳，直觉他似乎知道些事情，按住心悸，回答：“应该还在外面应酬。”
“知道她几点回家吗？”
“今晚要晚点，九点多。”钱怔说完又道，“初初，你想做什么？”
“有件事很困惑，需要她帮我解答。”宁闻砚翻着户口本复印件，拇指落在钱太太那串□□号码上，“希望有天你能亲口对我说出你隐瞒的那些事。”
电话到此为止，宁闻砚眼底淡漠一片，轻轻地撕裂那张纸。
同司机挥别回到家的宁闻砚在玄关处看见钱观之的鞋，一瞬感到头疼，又回来个搅合的。
他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慌忙起身略急促的钱观之，一言不发往楼上走。
“钱初，对不起。”钱观之颤声喊道。
宁闻砚转身靠在楼梯扶手上，笑容藏着道不清的意味：“对不起什么？”
钱观之嗫嚅了半晌，对上他的眼神，又低下头了。
恒城二中赫赫有名的恶霸也有这等怂包时候，倒是少见。
宁闻砚轻笑：“不敢说？”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那些人指鹿为马，往你身上泼脏水。”钱观之不想直面逃避的事，鼓起勇气说另一件事。
偏偏宁闻砚就要戳人痛处：“你不敢说，那我替我说。明知道真相如何，没有说出来的勇气，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你，任由别人解读你的意思也不吭一声。为什么呢？嫉妒我比你优秀，还是想看我被别人打败的样子？你觉得我不该是现在这样，该是当初那副任你欺负，指东不敢去西的怂蛋样。”
钱观之眼神有片刻惶恐，更多是的被拆穿得不自然。
“在你眼里，我是个出气包。在你妈妈眼里，我是她的眼中钉，更是你的垫脚石。”宁闻砚用词犀利，不给钱观之反驳机会，“她一定和你说过，我现在发展势头再好也不用担心，将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我想你不为我发声，不单因为你不敢，还因为你妈特意交代过你，让你老实等着收获丰盛果实。”
“等待的滋味很煎熬吧？看见我这个鲜活的人在你面前，你想着总要找点话说，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也想上演下假好人，想被我真情实意感谢吧？今早去找我，想说什么呢？别着急，妈说了，这件事她来处理？”
钱观之瞳孔放大，这瞬间顿觉心思无处可藏。
“母子两算盘打的真好，视频是你提醒你妈去剪的，试卷也在她手里，看起来我好像没有翻身可能了。”宁闻砚往钱观之面前走。
他脚步轻盈，姿态优雅，像只无害的猫。
“钱观之，让我近距离看看你还藏了哪些小心思。”
钱观之像是被吓到了，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你这个会读人心的怪物！”
宁闻砚本不欲这么早揭露他的所作所为，奈何这人拼命往面前撞，那他只好先拿这个练练手了。
“你也不是自愿想回来见我的吧？唔，你妈妈现在在哪里呢？”
钱观之被逼的步步后退，手机快要掉落了。
他、他不是钱初！
“我在这。”门口传来钱太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