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疼爱孩子的，十月怀胎，身上一块肉。
见不得他逼迫钱观之，这么迫不及待出来了。
钱观之，真不错。
宁闻砚整理好表情，含笑看着钱太太雄赳赳走过来，一把将被他逼得话说不完整的钱观之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今日的钱太太光鲜亮丽，高定宝石蓝礼服，胳膊挎的包够普通家庭在市中心买套房了，脸上妆容更是无懈可击。
这副女强人专注事业的打扮摆在面前，倒显得他T恤牛仔裤穿着太随意。
“别恶人先告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宁闻砚说。
钱太太心里冷笑，真是单纯孩子以为入选秀就能一步登天？做梦呢。
她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是为你好，你应该感激我啊？”
“感激你送我上黑热搜？”宁闻砚好笑，甚至觉得荒诞，“你问问你儿子，这福气给他，他要不要？”
钱太太按住要说话的钱观之，在他肩膀拍了两下，低声温柔说：“好儿子，上楼去。我和他有话要说，你不要听了。”
钱观之看看眼神不容置疑的钱太太，又扭头看向脸上笑意渐无的宁闻砚，声音细微道：“妈，这件事我想听听。”
“别听了，你心志不够坚定，会被他带着走，到时候帮他说话，妈妈会生气的。”钱太太动手推人。
钱观之很不愿意，觉得被小看了：“妈，你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这件事我也有参与，我有知情权。”
“他身为受益人和指使者，确实有权知道事实。还是说钱太太你以为不告诉他，他就没责任了？”宁闻砚没空看她母子两上演苦情戏，既然想知道，那就留下好了。
他的一句话打破钱太太的坚持，于是推搡的手渐渐卸掉力气。
宁闻砚找了个地方坐下，摆好洗耳恭听的架势。
钱太太打开包，先拿出一沓指节厚的文件丢到宁闻砚面前：“看看。”
宁闻砚起身拿过来放在腿上，粗粗翻了一遍，是他在各大平台近半个月的数据。从少到多，再到暴涨，尤其是最近二十四小时，讨论度呈直线上升，还有同当前顶流的数据对比，他的热度弯道超车许多。
“满意你看见的吗？”钱太太的语气里有着自豪，“你知道理想实现的过程有多难吗？如果单靠你自己，这辈子恐怕都难以登顶。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钱观之目光落在那些纸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钱太太又说：“你犯不着感谢我，真的。这是我和你爸的交易，他同意观之参加选秀，我帮你打出知名度，方便你以后进军国际市场。你看，我多爱你啊？”
“你也配对我说爱？”宁闻砚嗤笑，“你挺擅长为自己做的肮脏事找体面借口，说为我打知名度，那为什么那些营销号里面下方关联推荐全是他？”
宁闻砚指向钱观之，大数据说话的时代，任何假话都将被无情剖开。
钱观之无措低头，实在无法同他理直气壮对视。
钱太太一撩头发，自信不减：“初初，你要理解妈妈。不能只偏心给你热度，多少要匀点给哥哥。你就说这次的营销做得好不好？首先用你学渣变学霸的问题引起广大路人注意，再让营销号集体下水带你考试作弊的节奏，要是粉丝帮你洗，我再火上浇油，给出你考试时候的监控视频。当然了，那是加工过的，会让更多人注意到你。”
“你没发现自己虽然被骂得很惨，但是粉丝涨得也非常多吗？可惜没和你提前通气，那条微博你不该发的。今天下午面对镜头，你也不该说那句话，看起来太坦荡了。以后会被人当做营销咖。”
宁闻砚听笑了：“合着你就看见这些？”
“不止，我还看见这波热度过后你的身价和带来的关注，任何人和你搭上关系都会变得不同。”钱太太又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推到宁闻砚面前，“这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的未来计划书。从选秀节目到出道，以及后续资源，你想要的，我通通都能给你。今晚就是和一个大导演吃饭，我想给你们兄弟两都推荐过去呢。”
这个女人疯了。
宁闻砚压住脾气问：“我的试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