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天医小姐有仇?”
“当然有仇,那混小子十年前说过将来要娶我的,我就不让他出去把他困在神威堡里十多年,谁知接到了一个命令出来了,出来才几天啊,就学人家上台打擂去讨媳妇儿,都怪那个该死的天医,那么缺男人嘛?还想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聚在一起让她一个一个挑?还什么大家闺秀呢!”韩师玲一番话把柯一笑的三观尽毁,果然是个大虎妞。
“对了你要让我把天医捆成什么样子的,我跟西夏官兵学过捆绑,可以捆成各种姿势,你随便挑一个。”
“咳咳——”柯一笑呛了一口,“不用了,只是家父多年的暗疾发作,疼痛难忍,在下只是想请天医姑娘为家父减轻痛苦。”
“哦,这样啊,你知道韩师业往哪儿走了吗?”韩师玲似乎是吃完了,将油腻腻的手在柯一笑的袖子上擦了两下,随即问道。
“呃——”柯一笑心里早已对韩师玲麻木了,丝毫不介意,“我觉得应该是往西走了。”
“你怎么知道?”韩师玲在武学上的天赋极高,十八岁便已是七品巅峰境界,应该算是这一辈武学最顶尖的人,真武大弟子陈着估计在她手上走不过三招,可是脑子却不是太好用,应该说她懒得想那些东西。
“现在东南两个方向已经确认没有黎心児的踪迹,但我不觉得往北是一条明智的路。诚然,往北的确能更快地到达,但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北方向遇到的敌人更多。”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你怎么知道天医不会铤而走险往北走呢?或许所有人都自认聪明往西呢?”
“这?”柯一笑没想到韩师玲冒出这么一句,自己回答不上来?
“黎心児不在西面,也不再北面。”韩师玲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轻玩着长枪上的红缨,很悠闲地说这句话。
“那不可能,东西南北都没有,难道天医能上天不成?”
“上天自然不可能,下海呢?”韩师玲一双眼睛很有神,灼灼地盯着柯一笑,“黎心児在汉江里。”
“不可能,你这也是猜测,韩师业重伤怎么可能进水呢?那岂不是早死了吗?估摸着这会儿都臭了。”柯一笑完全不相信韩师玲的猜测。
“你们都不懂神威堡的天龙真气,遇到水,只会更强!”
说完这话,韩师玲便提枪要走:“谢谢你的款待,走了两天,身上又没钱,肚子遭不住饿,吃饱了才能去找人。我已经能闻到黎心児身上的骚味儿了。”
……
汉江水,越往北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这是水里的黄沙越来越多,现在汉江边上已经明显的浑浊了不少,不过水中央还是清澈无比。
黎心児带着韩师业不断地往西元府游去,不断地输送真气以免韩师业的伤势加重,连黎心児自己也不清楚,自从韩师业进入汉江水后,体内仿佛传出了些许力量,这是天龙真气自行运转的效果,上一次被段无仇逼得跳崖黎心児自己也昏了过去,并没有察觉到韩师业的变化,现在她输送真气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韩师业天龙真气也会有一丝反哺,黎心児会好受许多,体能也不会下降得那么厉害。
“又快黄昏了,已经三个时辰,韩师兄的伤口不能长时间浸泡在水里,看来还是得天黑一点找个机会上岸休整。”
……
汉江边上,一群喇嘛正在漫无目的地游荡。
“国师,您说刚刚那人能相信吗?”其中一个身着黄衣的年轻喇嘛问。
“为什么不相信呢?”这是黄衣口中的国师回道。这国师头戴高高的喇嘛帽,右手单手合十,一串佛珠挂在右手拇指上,左手却不断地转着左大拇指上的扳指,整个人身着红色的喇嘛袍子,腰系一根裘带,两只耳垂上挂着两个金色钢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果决的味道。
这国师就是吐蕃王的亲信阿伯陇赞,他自发组成一个宗教团队,深的吐蕃大王的信赖。阿伯陇赞在吐蕃国内是一个绝对的好人,前朝末年吐蕃在一次战争中失了地,吐蕃国内的矛盾瞬间爆发,直接将吐蕃分裂成几百年前的部落的样子,现大王对此仍有心病。
阿伯陇赞一身武功为七品巅峰,与苗洛不同,阿伯陇赞是随时都可以突破到八品的,只是在他看来境界越高会让大王有所猜忌,而且距离百姓就会变得遥远,所以阿伯陇赞便以整个吐蕃为重自斩一脉,永不突破到八品,更好地为君为民做事,一旦人站在了高处,便再也看不到山脚下的凄凉,阿伯陇赞觉得自己站在山腰上就足够了。
“这次韩师业的人头我们一定要得到,不求西夏国的王位,只求与西夏国交好足矣,我们吐蕃终有一天会定鼎中原,完成高祖都未完成的宏愿!”阿伯陇赞左手不禁捏起拳头。
“国师,咱们还要走多久?”
“急不得,命里无时莫强求,如果韩师业真的能遇到,自然不能放弃,如果当真捉不到,咱们这次就来给大宋添点柴火,或许能在这场混乱中收取点好处,不过最主要的是得到西夏的友谊。”国师目光凝视远方。
“呼——”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见见那个朋友。”阿伯陇赞对弟子们说,话落便随着那阵风离开了。
大约出了五里地,两道人影落至树林中央。
“国师虽是七品,但是我依旧觉得你比一般的八品还要厉害得多。”
“朋友谬赞了,相信你也定知道我的名号,不过你的名字我不想知道,我不需要知道,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韩师业不是你们大宋的王爷吗?而且据我所知韩师业初出江湖,应该不会惹得八品高手都对他恨之入骨,能告诉我原因吗?”阿伯陇赞虽然很想得到韩师业的人头来获取西夏的友谊,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甘愿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任人驱使。
“国师不是说知道太多不好吗?”
“难道真正想要韩师业死的是朝廷?”
“嘭——”阿伯陇赞背后的大树顿时被一道掌风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