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他大喝:“喂,住手!”
“住手!”
连着喊了一长串,那位鸣翠姑娘才拿了棒槌,揽着洗衣盆子从那井边走过来,然而经过自己跟前时,她只瞟了眼阿福就继续走路。
阿福咽了下唾沫,姑且看在这丫头有张说得过去的脸,先饶了她一命。
“你就是鸣翠那丫头?”
阿福觉得自己个子比她高了大块,此时很有些天时地利,目光俯视着她,鸣翠见他似乎穿着打扮不是马场这棒子混不吝,这才搭理了他,“不知这位小哥,找鸣翠何事?”
阿福向来见的都是些官职在身的将军,要不也是主子跟前的红人,故而向来都是一股子机灵劲贴着笑脸,这会儿却挺直着身板,负手站着,他微微咳了咳,“我是节度使的贴卫,特来瞧瞧姑娘你。”
鸣翠抬手将掉下来的碎发抿到耳后,纳闷道:“是节度使派你来的?”
卫福有些犹豫,他在琢磨怎么回答她。按说是节度使派他来的,但好似又不是,分明是主子替自己着想,为了应付郡主那边的差事。
但是他不能直说,“甭管谁派本护卫来的,我自是来瞧你的。呵,你一个关押的丫头,在这儿倒是过得自在啊?”
鸣翠眉头一拧,这护卫纯粹是来找事的,想他是处月雄的贴卫,心里已经有不好的猜测。
“你要是觉得这活自在,大可以来这儿做事。”说着她把盆子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去那边刷木桶去。
卫福看见盆子里大些的衣服,多都是些男人的粗布衣裳,理解她原是郡主的侍婢,过得也是锦衣玉食,这等粗活只怕也轮不到她,但面上仍旧是来气。
他冲着那丫头蹲在地上的背影喊:“哎,我说你这丫头,干这些活总比关押着你强吧,还不是我家主子念着郡主才轻发落了你。”
那鸣翠见他提及郡主,方才放下手里木刷子,仰脸看向他,“我家郡主,你可见了?她好了没?”
她这几日连翻托人打听,庆幸邢大哥帮了她的忙,才隐约探得老晋王府请了名医前来诊治,节度使也推了军务在府上,听闻是有了大起色,鸣翠当时听了略略放下了心,虽然自己不在郡主身边,然只要晋阳府给郡主好生医治,想来定会康复的。
卫福见她关切的神情,知道是自己有可以拿捏她的地方,“本护卫为何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