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迈步的动作过于急促,杨文晟扶了她一下,“小心一点。”
然而话没落,脚踝处传来清晰的痛楚,归晚皱了下眉头。
杨文晟意识到归晚这是不注意又伤到了脚踝,“别动了,我来背你下去——”说着就要过来。
脚上的疼痛,越发让归晚清醒起来,“三哥……我没事的。”她拒绝了。
此刻若真是三哥背着自己下去,只怕那李承瑾知道了更要对三哥误会,还是忍一忍少一事。
杨文晟怎会听不出她的疼痛,心中默了默妥协了,他松开了手,“也好。”
*
杨文晟和锦带扶着归晚下了听风楼的阶梯,就见园子里已经是灯火通明的一片。
李承瑾听闻鸣翠说郡主不见自然立刻离席,尤其听冯通来报,说杨文晟自离席后也未曾归席,他开始怀疑归晚的不见与杨文晟有关。上一辈子,他很清楚杨文晟对宋归晚的情感。上回在驿馆里,他当时不如一剑下去,杀了这伪君子。
鸣翠喊道,“家主!我好像听见了锦带的声音。”
李承瑾当然也看见了。
夜色阑珊,那听风楼阶梯上下来的人,不是归晚和杨文晟又是谁。
归晚本是在杨文晟的搀扶着下阶梯,直到看见了园中的火光,以及嘈杂的人声。很显然,宁安郡主失踪不见,引起了处月雄的重视,此刻满院子都是惊动而来的人。
杨文晟悄然站在了阶梯的原地,锦带一个人扶着归晚走下了楼梯。鸣翠近乎是小跑着奔过来:“郡主,可吓死奴婢了!”又见她的样子,惊道:“主子您的脚?”
归晚示意她别声张,只道:“有些累着,并无大碍。”
归晚抬眸四下望去,眼前的阵仗,内心隐隐自责不安起来。
灯笼映照下,李承瑾负手立于不远处,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剑锋一般咄咄逼人,不用看也猜想是面色铁青。显然他不打算像往常一样几步过来搀扶他的小夫人。
归晚也觉得自己不必再矫情这个,先前也不过是想着出来透透风、散散心,没想到惹来这么大动静,忍着脚踝的不适,她一步步走了过去。
“让使君担忧了,妾身惶恐。”
他的小夫人此刻正向自己行礼,认错。
李承瑾原本在看见那听风楼阶前的身影时的怒气,也因为这句低头而烟消云散。他终于微微躬了身影,看向归晚,语气却依旧没什么温度,“这节度府不比家里,夜晚切莫自己一人。若是想散心,多带些人。”
一面解了外氅给归晚披了上去,那大氅肥大曳地,越发显得她娇小可人。
归晚裹了裹领子,勉强露出小脸,“多谢使君,是我欠考虑了。”
李承瑾没作声,只抬了视线,那边是渐渐走过来的杨文晟,疏声道:“原来杨将军在此。”
这里属于节度府后院,按规矩来说,外男入内是不能四处闲逛,且不说在夜晚。
杨文晟行了个礼,“路过听鸣翠丫头说了一嘴,便一路寻了多来。想来节度使大人也能理解,在下惦念表妹的人之常情。”
李承瑾心头冷笑,好一个兄妹之情,“如此说来,有劳三公子了。”
一面寒目扫了眼身旁的婢女。
鸣翠立时感受到了节度使的厉色,适才三公子提了她鸣翠的名,想是节使大人会怪罪自己多事,此时紧张得缩在郡主的身后。
“还不扶郡主回去!”
李承瑾一声阴冷呵斥,鸣翠赶紧应是,扶了郡主欲要离去。
然而此时归晚的选择委实有些艰难,适才不小心她脚踝的伤有些复发,下阶梯时因为着急又加重一层。
而此刻肩上的那件大氅,本是李承瑾的好意,却因又沉又大,反倒加重了她的负担。
宋归晚目光看向那不远处的轮椅,有心想走过去坐上,但又担心李承瑾这厮的脸色更黑,便打算咬咬牙撑过去。
这番情形,杨文晟却是清楚知晓的。
他道:“郡主表妹的脚伤未愈,还望军候好生照料好她。”
李承瑾看着那丫头的样子,知道她这是自作自受,本想让她吃些苦头长记性,却不料这杨文晟故作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愿别来无恙,春暖花开,今日起更新!目前每周更新2-3次,周六1万字,如有变动,会随时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