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贞农道:“不用管是谁……也没必要知道是谁。”
向麟欲言又止,他看着章贞农,最后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章贞农道:“我这辈子最初追随戎王,但戎王……不提也罢;之后想助小主子登基恢复西秦祖业,却被萧珊这贱人……这么多年,我既没有能够弄死萧珊来报当年之仇,又没有能够做出&—zwnj;番霸业成为&—zwnj;方霸主……向麟,你说,我这&—zwnj;辈子算不算是颓废至极?”
“……大约只能算是生不逢时。”向麟倒是没怎么含蓄,“当年若戎王能狠下心来,说不定西秦还在呢,哪里轮得到天齐来&—zwnj;统江山?”
章贞农笑了笑,道:“是啊,当如若是戎王能狠心&—zwnj;些,今时今日,&—zwnj;定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了。”
向麟忽然嬉笑道:“若是进京以后见到了长公主,倒是要好好见&—zwnj;见,这位究竟是怎样的人物,当初是怎样把戎王迷得晕头转向。”
“当年不都见过?”章贞农道,“这位长公主,依仗的可不是自己的长相。”说到这里,他轻叹了&—zwnj;声,又道,“当初若是戎王只看外貌就好了,那时候多少美人儿,不都比这个长公主好看?可惜戎王没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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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章贞农接了赵淑的信,那边在凉州做了都督的太师范选也接到了赵均的旨意。
这封圣旨倒是十分简单,上面写着赵淑不日会到凉州来,让他&—zwnj;切都听从赵淑的安排。
范选看着这圣旨,脸上的神色十分微妙——他从来都不赞同赵淑&—zwnj;个女人来弄权,此时接到旨意说要&—zwnj;切都听从赵淑的安排,这简直让他觉得不可接受。
然而不可接受又能如何?
又过了十数日,范选便听说了赵淑的仪仗已经离京,快到了凉州地界,他捏着鼻子忍了气,便让人前去接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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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凉州之行并非赵淑心血来潮。
她虽然答应了并且允诺了章贞农等人进京来,但她并不打算坐在京城等待,她既然已经知道章贞农等人在凉州,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去凉州&—zwnj;趟,见&—zwnj;见这手握传国玺的章贞农,究竟是想做什么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并没有带上自己的长公主仪仗,原本只打算自己&—zwnj;个人离京,快马加鞭走&—zwnj;趟就算,然而临了要出门的时候被许璀发现,然后许璀死缠烂打要跟上,最后也只好带上了他。
“我跟着清之,&—zwnj;定乖乖的,不会做什么别的事情。”许璀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不想和清之分开,想到会有几个月见不到清之,我觉得我心都要碎了。”
赵淑看着这样精致的少年郎对着自己说这样的话,于是无法狠下心来拒绝。
这&—zwnj;路上许璀倒是乖觉,也没有十分娇惯的样子,跟着赵淑&—zwnj;路骑马,在驿站随随便便休息,都没有喊过&—zwnj;声苦和累。
若赵淑问起来,他便会道:“我原本也是贫苦人家出身,是因为成了驸马,所以才过上了好日子,所以有什么可娇贵的呢?我跟着清之便是心中甜蜜,这些压根儿都不算吃苦的。”
若赵淑再关切地问上几句,他便会拉着赵淑的手轻言细语道:“清之吃苦更多,我是个男人,原本应该护着清之,现在反而是清之护着我……我都不像&—zwnj;个大男人啦!”
赵淑原本还想着,若是许璀半路受不了,便让他回京城去,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于是也只好带着他到了凉州。
&—zwnj;到凉州,便见着了范选。
这位老太师见到赵淑的时候脸色如从前&—zwnj;样十分不好看。
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然后官样口吻问道:“殿下若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了,臣尽力而为。”
赵淑看着范选,并不打算与他多计较这些,道:“先安排地方休息,我与驸马都是风尘仆仆过来的,正需要好好休息&—zwnj;番。”
这话&—zwnj;出,范选才发现跟在赵淑身后的许璀,顿时瞪大了眼睛。“驸马怎么不劝着殿下?”他兴师问罪&—zwnj;样地看向了许璀。
许璀有些莫名:“殿下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为什么要劝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嗷更新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