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寸心长睫颤动,似蝴蝶振翅,别有一番风雅,“爷爷!”
“还害羞上了。”杨宁珂哈哈大笑,“到了年纪的姑娘都有这么一遭,你呀就别害羞了。”
又转头对白远濯长长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故挚啊,每次只要你来我家这傻姑娘就想尽法子的找过来,她对你的心是真切的啊!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为人最是可靠不过,当为良配。今日也就厚着脸皮为我家傻姑娘求一求。”
“你若对寸心有意,我便做主准了你们的婚事。”
白远濯舀汤的手停住了,“寸心妹妹出身高贵,白府配不上这朵娇花。”
“白府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做左都御史夫人,也不算埋汰了寸心。”杨宁珂扫白远濯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白府已经有了一位左都御史夫人,如何能再迎娶一位左都御史夫人?
白远濯了然,杨家这是要自己休掉旧妻,另娶新人。
“先父有言,要我好生照顾她。”
这个她,是指现在的左都御史夫人,沈听澜。
“你要照顾她,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将她一介白身拘于后宅,倒不如予她些银钱,将她放归田野更叫人欢喜。这前程与照顾,孰轻孰重,你要想明白了。”
杨宁珂以一种过来人的感慨口吻劝说。
“我……要想想。”白远濯闭了闭眼,留下这么一句话。
杨寸心目送他离去,回头问提笔的杨宁珂:“爷爷,他会同意吗?”
让白远濯休弃沈听澜,另娶佳人的主意是杨寸心提出来的,杨宁珂虽看不上白家走镖出身,却也不得不承认,白远濯前途无量,杨家与白家结姻,百利而无一害。
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咬着唇,放在身侧的手绞着裙摆,将妥帖的裙子绞出漩涡妆的花样。杨宁珂停笔看她,低低的笑:“他动心了。”
人呐,一旦动了心,想要回头就难了。
杨寸心笑开,眼中满是光。
白远濯十六岁跟着杨宁珂修学,而今已有七年之久。杨宁珂了解他。
果不其然,白远濯走到一半,又折回了丞相府。他在丞相府呆到天黑,这才携着月炼华光,姗姗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