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挚?你怎来了?”邱尚音吃饱喝足,着人挪了藤椅,在葡萄架下小憩。
别人院中种梧桐树木棉,唯有邱尚音,种了一院子的果树,夏吃桃杏秋吃柿。
邱尚音一睁眼,就瞧见白远濯立在一旁,竹青袍衫儒雅,肩上几星落叶。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
闻言,白远濯动了起来,他向邱尚音走去,肩上的落叶随即掉落。
“姨娘,我……有件事想与姨娘商议。”
——
春夜喜雨,整夜滴答滴答不停。
沈听澜伴着雨声入睡,也许是情境相同,她做了个梦。
梦中,也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年幼的她在奔跑,身后有人嘱咐她:“快跑,快跑,不要回头!”
梦中的她呜咽着,被突出的树根绊倒,她回头看去,远远的看见一个妇人被一刀割喉。
妇人最后的声音破碎在雨声中:“……跑……离……”
血混着水,向她奔袭而来。
沈听澜骤然惊醒,她打挺坐起,大口大口呼吸,心中的绝望蔓延开,像得了滋润的枯藤,茁壮生长,将她团团包围。
那个妇人是谁?为何她一想起梦中的情境,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夜深漫长,沈听澜睡不着。
她想,该是时候回家里看看了,回那个小山村,看看她的父亲,她的兄弟姐妹。她爹……也许会认得那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