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能在这里遇到裴潮,薛一一是极高兴的。只是,可能阿娘一直勒令不准她再去找裴家的大爷吧,她就有些不敢把高兴表现出来。
哪怕这会儿心早鼓鼓跳动,她也只能极力忍着,不愿表现出来半分。
魏王妃是过来人,她盯着小姑娘看,看了会儿就笑了。
不过,有些事不好说破,只能顺其自然,所以她就没再多言什么。
很快,裴潮就跟着康安过来请安了。
而魏王妃这会儿也由内卧挪去了外间,她一身常服打扮坐在上位上,等长子和裴潮请完安后,魏王妃则笑着命丫鬟搬凳子来看座。
康安则左右望了望,问:“祥安和瑞阳呢?”
魏王妃说:“他们稀罕了一一一阵子,这会儿被嬷嬷和ru母抱着去玩了。”
闻声康安脸上露出一笑,他也没走,只是一撩后袍,于一旁丫鬟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薛一一站在了魏王妃身旁,虽垂着头,但却时不时把目光朝裴潮这边送来。而裴潮,他从一进门来就看到了那抹身影,只是他刻意没去看。
哪怕这会儿坐了下来,他也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就好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谁也没说话,一时室内有些静。丫鬟们奉了茶来,裴潮端起就喝,结果茶水是新煮开的沸水冲泡的茶,滚烫的,他才小啜一口,就被烫到了。
但裴潮是稳重的性子,哪怕是失了仪,他也没有把嘴里的沸水吐出来。
咽了下去后,自然是一张嘴都火辣辣的疼。
他闷咳了一声。
一旁奉茶的丫鬟连忙请罪说:“奴婢该死!这茶是刚刚煮沸的茶,奴婢忘记提醒将军了。”
薛一一见状就要冲过去,魏王妃伸手拉住了她,然后吩咐丫鬟去请府医来。
裴潮缓了会儿后稍稍好了些,他起身朝魏王妃抱手:“侄儿无碍,姑母莫担心。”
魏王妃说:“还是叫府医过来瞧瞧的好。这滚烫的水烫了嘴,可不是小事情。”
很快府医过来了,及时帮裴潮处理了下。
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
裴潮嘴中含了点冰块后,觉得舒服多了。
魏王妃是过来人,所以方才裴潮的失仪她是看在眼中的。既彼此郎情妾意,她自然是愿意去成全一二。
所以,魏王妃看向自己的长子康安道:“我这里怪沉闷的,你们几个孩子拘在我这里也显得无趣。这样吧,康安,你领潮哥儿和一一去教场上玩儿吧。”
康安也正有此意,他立即起身朝着自己母亲抱手说:“是,孩儿遵命。”
说罢,他就伸手请着二人一道出去。
裴潮起身抱手告辞,薛一一见状,也同魏王妃道了别。
魏王是武将,是英王,魏王府自然有一个很大的校场。而且,魏王府的马厩里,也养了很多马。
康安对自家的马场自然是极为熟悉的,父亲不在,他尽地主之谊,请着他们二人去选马。
康安是从小和裴潮一块儿长大的,所以从前薛一一常去找裴潮比武一事,他比谁都清楚。这会儿见二人谁也不和谁说话,不免觉得好奇。
实在忍不住了,他就直接问:“你们二人吵架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裴潮和薛一一都有些尴尬。
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他们默契的朝彼此望去。四目相对,正好撞上。
但撞上后,二人又很快默契的挪开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别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