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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开业(2 / 2)

有了三胞胎满月宴事,四阿哥算是再无回天之力。

以往被忽视甚至嘲讽、轻瞧的和亲王府或成最大赢家。这在数年前,想一想都要被人讥发梦的事儿突然间就要变成现实。所有人等震惊之余,还得努力回忆:有没有无意间甚至故意嘲讽轻视过和亲王?

结果就发现肯定答案的还不少,便否定答案的,也绝大多数跟他保持距离。

致歉的、修好的、亟待缓和关系的,各种积极讨好的人车载斗量。而五福香氛的适时开张,就无异于给了这些人一个可以施展的平台。

办卡可以优惠?

咳咳,优不优惠不打紧,办卡必须有,请让在下成为五福香氛的忠实用户!

这样的氪金用户一多,各级别贵宾卡供不应求。

只开业当天,各类型贵宾卡就卖了万张,累计入账过百万。

翌日,东家和亲王与东家娘子和亲王福晋就被参了!罪名都不是与民争利了,而是更为严重的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被参的当事人和亲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长生天保佑,还好今儿本王心血来潮上了朝。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你们这群佞臣怎么编排本王呢!”

“啧,巧立名目,横征暴敛?”

一句你们可真瞧得起本王还没说完,众臣的指控就滚滚而来:“这难道不是?五福香氛贵宾卡共设铜、银、金、珍珠与玉五级,便最便宜铜卡也要消费或者充值百两银。五百两为银,三千两为金,五千两珍珠,万两玉!”

\"而只昨天一日,就售出万张卡之多,便都是铜卡也有百万两银之巨。全大清一年的税银加起来又有多少个百万两?这,难道还不是横征暴敛么?”

这数目一出,全场哗然。

连御座上的雍正都不由正色:“此事可属实?”

弘昼半点不慌,嘴角依然噙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回皇阿玛,一半一半。唔,昨日办贵宾卡的,确实有万张之多,但因此说儿子横征暴敛就是纯扯淡!买卡的可都是五福香氛的贵宾,享受最高待遇。”

“儿子跟福晋作为东家,有责任让所有嘉宾乘兴而来满意而归的!”

现在是扯这个的时候么?

雍正拧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少废话,朕问你贵宾卡事宜。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来!”

“是,儿臣遵旨。”弘昼往袖子里一掏,便拿出厚厚一沓子纸。

说他不是早有准备,真是任谁都不信。

他自己对此也供认不讳:“虽然这钱吧,都是您儿媳妇辛辛苦苦,光明正大挣回来的。但晚上拢账,儿子一瞧这个数字,就知道必定有人忧国忧民。果不其然,今早儿子就没逃过横征暴敛的罪过。”

“啧,也是儿子才疏学浅,竟不知这词儿还能跟君王以外的人发生关系……”

边说,这位还满满威胁意味地瞧着刚刚那几个蹦跶得最欢的。今儿他若安然无恙,毕竟百倍奉还的意思毫不遮掩。

那几位毫不示弱,当即表示也想这般辛辛苦苦。

日入百万两的快乐,谁不想体验一下呢?

连御座上的雍正都不能免俗。

可翻开那单子一瞧,什么日入百万两的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贵宾卡,并不是买卡就需要那么多银两。而是一次性充值或者消费够一定的数额,就可以拥有相应额度的贵宾卡。

“嗯,皇阿玛慧眼。”弘昼笑嘻嘻拱手:“诚如您所见,这百万贵宾卡费,实则是百万欠款。欠了上万贵宾的货品呢,目测未来一到两年,五福香氛都不会有别的进账了。”

“当然,若如此,这数字也依然让人惊叹。毕竟儿子身为和硕亲王,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万两银并万斛禄米而已。”

“开个一两年店,竟能让当一辈子亲王都挣不来?”

“想的倒美!”雍正嗤笑:“你当开店不用店铺人手,一应货品没有成本吗?还有当交的税,方方面面拿出去,这百万两能净赚个十几万都是多的。”

“这还得说你福晋那什么精油、面膜、香皂的都是稀罕物。至少现在,你们这算独一份。整个市场,都没有人与你分一杯羹。”

“等做时间长了,仿冒的多了,打起价格战来,这个数字还得缩了又缩。能剩下一半,都是你身为皇子,等闲不敢与你强梁之故。”

实际上赚的肯定比这个多得多。

可谁让舒舒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呢?掌握核心技术的她,拥有给产品诌成本的权利。再有雍正再怎么明察秋毫,也终究高居庙堂的缘故。连原材料的价格都不知道,更别说产品的了!

注定由着她如何发挥,再没有穿帮之虞。

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雍正虽不满她们弄出的好大动静。但两人所做的生意都是开创性的,根本连个对手都没,也不存在与民争利。

反而老老实实纳税,安安分分经营。

还明确表示虽然他们无愧于心,无违于法。但若朝臣们反对过于激烈,让皇阿玛烦不胜烦的话。她们愿意上交方子,关了铺子。另寻法子给儿子攒聘礼,闺女攒嫁妆。

向来无所顾忌,怒上心头连言官都敢揍的儿子被逼成这样。

当老子的还能没点子心疼?

雍正当时便以道听途说,所奏不尽不实颇有中伤当朝亲王为由,斥责了不是科道官员但也闻风奏事的那几位。

其中夹枪带棒,对和亲王人身攻击的那位还被撤了职。

满朝惊诧的空档里,弘昼一脸感动地跪下:“儿子就知道,皇阿玛,皇阿玛到底还是疼儿子的。便瞧不惯儿子为商贾事,也绝不容许任何宵小给儿子泼脏水……”

为加深这份感动,和亲王还辛辛苦苦地挤出了几滴泪。

可把雍正给膈应的!

差点下了御座,让自己的龙靴跟混账小子的后臀尖来个亲密接触。

但到底,他还是忍住了。只轻咳了两声,严肃脸吩咐他:“这次是个误会也就罢了,但你且给朕记好了!既然顶着朕的不喜做了,就本本分分地做好。若有一日今天这诸般参奏成了事实,朕绝不饶你!!!”

“是是是。”弘昼点头如捣蒜:“皇阿玛您放心,儿子虽素日里荒……咳咳,不羁了些。但也算诚信,既然都收了定金,肯定兢兢业业把事情做好。”

“再不会给诸位大人第二次机会的!”

说这个话的时候,弘昼还意味深长地瞧了瞧他那好四哥侧福晋的阿玛高斌,四嫂子的娘家哥哥傅清等。

直让几人嘴角的笑容都变得牵强了起来。

诚然,作为四阿哥的姻亲,他们绝不希望五阿哥父子上位。但……

他们也不是傻的好么?眼看着四阿哥都没点希望了,还非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今天这个事儿,真只是个巧合巧合啊喂。他们始终没发声是怕被沾染上,那些个以为他们会对和亲王倒霉喜闻乐见的猪队友真不是他们指挥的。

然而,弘昼并没有警告什么的说出口,他们自然也就没机会辩驳。

只能揣着满心委屈,看着那货如斗胜了的公鸡般,耀武扬威地往他的鸡窝方向策马奔腾。

而这厢,一路策马狂奔终于赶上回来与福晋午膳的弘昼却接到附近已经带着永璧与三胞胎往庄子上,拟小住几日的‘噩耗’。

吓得弘昼直反思自己,唯恐最近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惹福晋发火,让人一气之下跑到庄子上。

再三确定并没有后,他才追问:“福晋有没有说,怎么突然有兴致去庄子上了?”

被问道的丫鬟恭谨福身,找了练习千百遍的姿势,用自己最细最柔的嗓音:“回王爷的话,福晋说庄子上别院建好了,她带着孩子们去感受一二,也顺便带二阿哥学学习。”

自打弘昼成了和亲王后,试图与他献媚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

他就是再不解风情,同样的伎俩见多了也能品出点味道来。当即皱眉:“瞧着你还挺眼生,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被提拔上来的?”

婢女微微低头,娇羞而笑:“回王爷的话,奴唤葡萄,是福晋新近提上来的二等。”

“哦!”弘昼点头:“原来是新提上来的,爷就说怎么这般没规矩。李无短,赶紧的,把这个不规矩的玩意送回内务府去!以后让他们给爷谨慎点,别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都往咱们和亲王府派。”

“王府不收破烂,本王更不收!!!”

李无短恭声应诺:“奴才遵命,王爷放心,保证一个字儿不落,连语气感情都不差地转达过去。”

原以为能趁着福晋不在,被王爷看在眼里,收入房中的葡萄朱泪涟涟,哭着喊着求饶:“王爷开恩,开恩呐!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瞧着奴婢是福晋亲手提拔起来,好歹也有几分喜欢的份儿上,饶过奴婢这一遭吧……”

弘昼冷哼:“知道蒙福晋恩泽,还做这等叛主之事?呵呵,再赏她二十个板子,让府上所有人等观刑。”

“哪个若敢自持美貌对爷献媚,试图离间爷跟福晋的,一律打一顿板子送回内务府或者发卖出去。此次头一遭,便法外开恩。若再有执迷不悟者,起步二十板退回或卖出之外,再在脸上刺个贱字!”

这话一出,刚刚还痛哭的葡萄登时变成了被掐住脖子的鸡。

只瑟瑟发抖,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到底被打一顿退回内务府虽惨,但好歹留着条命在。好生钻营,未必就不能另有造化。但若引以为傲的脸上真被刺了这么个‘贱’字,可就真活不下去了!

掐灭自己桃花,和亲王永远是最专业的。

只他沐浴更衣,再用个午膳准备去庄子上找他福晋的功夫。府上那些年轻婢女们便都恨不得躲着他走了,实在躲不过去也极力减轻存在感。唯恐被这位爷误会,觉得自己对他有什么要不得的想法。

就盼着有这结果的弘昼特别满意,来到庄子就与舒舒邀功:“爷今儿一日做了两件了不得的事儿,福晋必须好生奖励!”

舒舒却只以手抵唇,轻轻嘘了一声:“爷您小点声,别打扰了咱们永璧学习。”

哈???

弘昼定睛一瞧,好么,窗边的桌子边,永璧正襟危坐着,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面前的……炼丹士?

就当初随无尘子那妖道给皇阿玛炼**,谎言拆穿后差点被他老人家咔擦了。还是他被福晋指挥着去了九洲清晏,废了好大劲儿才说服皇阿玛,把人保下来。

结果他们也确实像福晋所言,只是放错了位置的天才。

这才不到一年?

就先后研究出了酒精、精油、肥皂、香皂、玻璃镜子等。说得上一句成绩斐然了,不过……

弘昼拧眉:“好好的,福晋怎么让永璧学这个啊?还招呼都不打一个的,直接就扔下爷带着孩子们来了庄子上!”

所以,让您万般怨念的,到底是哪一点呢?

舒舒笑,特别明智地没有去踩雷。而是巨无奈地扶了扶额:“如果有一句话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臣妾也不想,但是臣妾做不到啊!”

再没想到她能是这个反应的弘昼被口水呛住,咳了个惊天动地。

好容易缓过来后,都难得瞪了舒舒一眼:“到底怎么回事,福晋长话短说!”

“催造镜子的时候,带道儿来了几回。不想这孩子还迷上了这道,心心念念想着再来。但我这忙着开店,哪有那蒙古时间?于是推说等忙完了开业这阵子。之后小子就安静了,我也就把这事儿忘到了爪哇。”

“哪想着开业翌日,就被亲儿子催了债?小子撒泼打滚,我也实在没法子……”

弘昼哈了一声,特别惊异地扬眉:“福晋说错了吧?咱道儿生来清冷,连笑都难得见他笑一笑,撒泼打滚……”

和亲王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怎么也无法想象那场景。

舒舒又何尝想到过?

亲眼见识一遭后才不得不承认,所谓的清冷都是没找到心之所爱。现在遇到了挚爱的化学,臭小子什么里子面子都不要啦!

弘昼被舒舒指点着瞧了瞧小家伙皱皱的衣袍,乱乱的发,还有那发红的眼圈儿。

再拿终极杀招儿——捂着耳朵一试!

啪地一声,和亲王差点被好儿子一巴掌拍到骨折。偏臭小子还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只拧着小眉头跟他说:“阿玛别闹,别耽误道儿听课!”

弘昼当场就要发飙,却被舒舒拉出了屋子:“喏,眼见为实了吧?小子从小就喜欢听人念书,尤其喜欢这方面的。如今才稍加接触了几日,就哭着喊着要给自己拜师。”

看并感受到的弘昼拧眉:“便如此,福晋也不该由着他这般胡闹。”

“好歹也是堂堂皇孙呢,怎可执着于这些个旁门左道?合该让他学文习武,将来好生帮衬他大哥。”

顺便自己也捞个铁帽子王当当。

舒舒斜眼睇他:“亏得爷这话是当着我说,若是当皇阿玛跟额娘面前。他们非得一个反问过来,说得倒比唱得多好听,你自己可做到了?”

弘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话就说话,不带这样藐视自家夫主的!”

“你可知道爷今儿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呢?”

贵宾卡卖出去忒多份,累计金额巨大。看到账本子后,她心里就有了那么点子不详的预感。赶紧用数钱数得没抽筋也确实酸软的手,给皇帝公爹写了份贵宾卡的超长说明书,并表示了下让干就干,不让干就上交,再混个两万五千两银奖励。

现在看这家伙张扬得似那开屏的公孔雀,舒舒就知道这事该是妥了。

果然,随口一问,这家伙就开始长篇转述,并附大量自夸:“爷出马,还不手到擒来?再没有福晋在自家地盘上做点小事儿,还不能随心所欲的道理!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日后咱们就是挣个金山银山,也再没人敢置喙半句。随你开多少家五福香氛,给闺女儿子攒多少彩礼嫁妆……”

舒舒欢欢喜喜地亲了他一口,把人夸了又夸。

然后才细数那些个炼丹士,哦不,大清化学家们的厉害。提议尊重孩子的兴趣爱好,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弘昼虽不愿,但到底没住福晋撒娇跟儿子哭嚎。

于是不但同意,还积极帮忙找补。为永璧成为大清史上最最厉害的化学家,出了不止一臂之力。

敲定了这事儿后,弘昼就开始讨伐舒舒。

言说正是她对自己这个丈夫不够热爱重视,没有各种严防死守,才让那个什么葡萄的大了胆!

舒舒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问了句:“所,所以呢?”

“福晋该全面提升对爷的重视!”

“不,不用了吧!”觉得这样巨low的舒舒摇头:“好的夫妻该是彼此信任的,我信任爷,如同信任自己。自然不会患得患失泽啊!到底咱们都是对方心之所向,别个插不进来的对不对?”

舒舒各种循循善诱,拒绝用全方位提高警惕的方式来彰显对弘昼的重视。

弘历却在默默关注着自己后院,直到六月底,永璜生母富察格格院中婢子哭着求见,言说格格病笃。弘历赶紧着人拿帖子往宫中请了太医,可几经医治无果。他的人事宫女富察格格,他长子的生母还是于雍正十三年七月初三日殁。

与他当日梦中所见的日子毫无二致!!!

作者有话要说:子孙若如我,林则徐的对联。

文中关于吹拉法制平板玻璃的相关来源于网络。富察格格也就是历史上的哲悯皇贵妃就是雍正十三年七月初三薨的,没在了渣渣龙登基前。感谢在2021-09-10

00:53:22~2021-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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