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堂哥!今天就靠你了!”夏沐可拉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进来。
这人是夏沐可二伯的儿子,人高马大,体重两百斤,人形堵门机器。
小孩子们都乐坏了。
宁姝坐到床中间,一边看随菀帮她整理裙摆,一边攥紧了手指,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蹦起来。
即便已经在心里演练了千百遍,到了此刻还是没办法完全不紧张。
然而更多的还是激动和欣喜。
婚礼是一个神圣的过程,心爱的男人怀着最虔诚的爱意来迎接她,两人共同开启余生的篇章,是她觉得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份仪式感。
伴郎们在门外喊开门,屋里大人小孩抵在门前,嚷嚷着要红包,呼天震地的,宁姝只觉得她这扇房门今天凶多吉少。
终于红包给够了,一行人被放进屋。宁姝一抬眸,看见那个被簇拥在最前面的男人向她走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如既往的优雅帅气。今天的他却格外英姿勃发,眼底泄露出如同二十来岁毛头小子一般的,无比殷切的光。
视觉上的惊艳使她短暂失去了思考能力,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一抹温热覆在唇上。男人高大的影子压下来,将她整个人笼罩住,他手掌撑在她身侧,紧紧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唇瓣相贴,鼻息交缠。才两天没见面,这种亲密就如隔三秋似的让人沉醉。
见这场面,伴娘团和娘家兄弟们嚷嚷起来。
“哎,你们不能这样。”
“怎么就亲上了?不讲程序的啊!”
“姐妹你给我争气点行不行!”
“喂喂喂,新郎官你的诚意呢?”
裴司延这才轻笑一声,重新站起来,对娘家人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想她了,没忍住。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被这么多人看着,裴司延越淡定,她越觉得难为情。
宁姝低下头,却怎么都压不下上扬的唇角,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触感,也不知道自己的口红有没有蹭到他嘴上,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看。
夏沐可一早准备好的节目,先让裴司延就地做了二十个俯卧撑,以这男人的身体素质,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夏沐可拿出**锏。
“姐夫,你要是能在这些口红印里面找到我姐的呢,你就可以亲她一下,但是如果你猜错了,”夏沐可挥了挥手里的餐巾纸,“就请几位哥哥喝掉那边的特制饮料,一人一杯哦。”
宁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表妹手里端着几杯绿油油的东西,她嘴角一抽:“那是什么啊?”
夏沐可满脸得意:“芹菜汁加香菜汁加白醋。”
伴郎团的各位都忍不住捂着喉咙,露出要干呕的表情。
宁姝实在于心不忍,说:“别了吧,万一喝出问题怎么办?”
“不会的。”夏沐可说,“我这个饮料可是营养又健康,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宁姝望着这个小丫头,满脸无奈。
要知道伴郎团里可还有她亲爱的男神,两人每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她却也狠得下心。
裴嘉逸抓住裴司延的袖子,脸都白了:“哥,兄弟们今天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乔遇和另一位年纪稍轻的男孩子也无比惊恐地盯着那杯饮料,将命运交到了裴司延的手上:“拜托了老裴,我不想人生第一次当伴郎就英勇牺牲。”
宁姝也担心,倒不是担心别的,青菜加白醋也喝不**,这会让她突然在想,裴司延要是喝了那杯,一会儿婚礼上她还亲得下口吗?
犹豫了两秒,她刚准备说点什么,裴司延在她前面开了口:“这里面,没有我老婆的。”
夏沐可眼睛一亮:“你确定?”
他无比坚定地点了下头:“我确定。”
宁姝默默地松了口气。
事实上,夏沐可拿出这东西的时候她也在纳闷,自己明明没弄过这玩意儿。
很明显就是个坑。
但裴司延何等人物,怎么会轻易被这种小伎俩算计?
在满屋子人的起哄声中,他再次俯身,噙住她今日格外鲜艳的唇。
这次她看清楚了,男人离开时唇瓣被沾上的红色,妖异而魅惑,像带着一抹浅浅的勾引,让人心口忍不住躁动。
宁姝定了定神,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接下来找到她的鞋,就可以带她走了。伴郎团翻箱倒柜也只在床下找到一只,裴嘉逸所有的红包都给了夏沐可,她却依旧守口如瓶。
众人正发愁着,裴司延忽然走向门口,冲站在门前的小姑娘说:“能麻烦让一下吗?”
小姑娘目光一动,乖乖地移开。
然后裴司延转动门板,从门后找到另一双鞋。
裴嘉逸眼睛都直了:“卧槽!哥你神了吗?你怎么知道的?”
随菀跟着打趣:“裴总,您确定您是头婚?挺熟门熟路的啊。”
“没结过婚,还不许人做过功课吗?”裴司延接过乔遇手里的胸花,俯下身一边给宁姝别上,灼热的气息一边扑下来,让人浑身发烫,“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老婆你得给我做主。”
宁姝“噗嗤”笑了,仰头在他唇上啵唧一口:“我知道啦。”
他勾了勾唇,小心翼翼地将她拦腰抱起来,在亲朋好友的簇拥里走出房间。
彩带和花瓣一路喷洒着,落了人满头。宁姝勾着他脖子,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香味,仰头看他春风得意的笑脸,心底逐渐胀满了甜蜜。
为了让她坐得舒服,婚车用的是一辆加长林肯,里面空间宽敞,只有他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