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糊涂女娘,阿策就是随了你,才这么糊涂的!”韦需甩开她,“再这么分不清轻重,我韦家的恩荫,不如就给阿铿吧!”
韦策的兄弟魏铿,乃是妾室所生,沈溱再不敢多言,连忙抹了眼泪,勉强笑道:“郎君,阿策早已经知道错了,我那会儿去看他,他说要过来给你赔罪,我这就让他出来吧。”
“我这会子没心情,”韦需沉着脸往外走,“再说吧!”
屋外黑影一闪,阿婵从窗下的花丛里钻出来,一溜小跑往韦策的院子跑去,隔着门缝低声叫他:“韦郎君,韦郎君!”
半晌,才听见韦策懒懒应了一声:“你还没回家么?”
“郎君,我才刚听见阿郎跟夫人说,你再不认错,就要把恩荫给铿郎君,”阿婵急急说道,“郎君,你快些服个软吧!”
屋里又是许久没有回应,阿婵正在焦急,就听韦策说道:“阿婵,你去告诉夫人,就说我要出去向大人认错。”
阿婵欢喜不已,连忙答应着跑去传话,少顷,沈溱带着人匆匆过来开了门,搀扶着韦策走了出来:“阿策,快些去给你阿耶认错,以后诸事都要听你阿耶的,十一娘跟你没缘分,你不要再想她了,啊?”
韦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待见到韦需时,韦策双膝跪地,沉声道:“大人,我不想再去国子监了,求大人帮我在勋卫寻个差事。”
勋卫属南衙内府,以韦需的品阶,倒是可以恩荫子弟入勋卫,活计不累,又有机会接近圣人,万一有什么奇遇,也不好说。韦需想着以这些年韦策读书的情形来看,似乎也很难在少壮时便考出来,既如此,倒不如另辟蹊径,先有个一官半职,再做打算。
韦需沉吟着,问道:“你从未习武,能行吗?”
“我从此时起,便开始习武。”韦策道。
韦需见他神色郑重,一边猜测着他的心思,一边道:“我明日托人先问问可有空缺,到时候再说。”
“谢大人成全!”
韦策磕了头起身,看着摇摇的灯火,咬紧了牙根。
从此刻起,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往上爬,拼尽一切往上爬,他要出人头地,他要变成一把利剑,将那些逼迫欺辱她的人,统统杀个干净!
阿婵回房时,雨也落了下来,陶雄从墙角闪出来,拦住了她:“我知道你是什么的心思,不过沈家如今落魄,就算你阿耶肯让你认祖归宗,韦家阿郎也决不会让你顺心的,你最好快些回家去,别给你阿娘添乱。”
阿婵脸上一红,梗着脖子还嘴说道:“你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阿娘呢?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把她救出来?”
“我正在想办法,”陶雄道,“我今天去打探时,瞧着好像裴寂手下那个魏蟠也在那边,大约也是为了救你阿娘,兴许不用我出手,裴寂就能把她救出来。”
“呸,谁要裴寂去救!”阿婵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没用,我阿娘也不会被齐云缙抓了去!”
陶雄低着头,声音里满是落寞:“你阿娘要我去云州给你送冬衣,我也没料到就那么寸,偏偏那时候齐云缙下了手。”
屋顶上,刘镜心里一惊,云州,难道云州仓出事时,这个陶雄也在?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韦策挨打,裴三挨打,如今齐二也挨了打,所有男的都挨打了,这文可以换个名字《是个男人就挨打》,或者《不挨打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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