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稍微放了心,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刚硬,“那人搬家了,还能找着吗?”
“这什么年代,找个人还不容易。”陈新宇随意瞥了眼咖啡桌上的蓝色U盘,碰都没碰,“这玩意儿你拿回去吧,桌面上随便拷拷的,估计也没什么大用,浪费时间。”
“不要拉倒。”
陈新宇笑了,把江北上上下下打量个遍,“你平时跟沈慕南说话也这么冲?他怎么没找人抽死你啊?”
江北呷了一口咖啡,慢慢抬起眼睛,“别的不说,待人接物方面,他比你陈新宇绅士多了。”
陈新宇的恶趣味一下子涌了出来,玩味道:“在床上也是?”
“管的着嘛你!”
“开个玩笑而已,看把你急的。”陈新宇冲服务员招了招手,痞邪地对着江北一笑:“今天这咖啡,我请。”
从广场出来,江北就有点魂不守舍,手插进口袋紧攥着那个蓝色U盘,阿平还坐在驾驶座上张望着,耐心很足,反正他自己也知道,江北一来这地,必定会无缘无故“失踪”半小时。
见了车,江北拉门坐进去。
阿平把手里的哈根达斯递给江北,“江先生,你怎么一来这地儿就想吃哈根达斯啊,改天跟沈总说说,让他把人高薪挖回去,让人师傅天天给你做。”
“你当是挖煤呢,还挖回去。”
阿平笑,踩上油门,“咱们一会儿去哪儿啊?”
“去西大直街那边。”
“啊,去那么远干嘛?”
“我请你吃热干面,赶紧开车。”
回到别墅,大概是晚上八点多钟,偌大的房子冷清清的,管家特地过来知会一声,“先生在房间,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
江北解了大衣扣子,沿着楼梯一步步上了二楼,走廊的灯还是那么透亮,越是亮,人的心思越是无处遁形,江北轻轻拧动了门把手。
男人站在窗前,右手夹了支烟,身上还是白天穿的那套休闲家居服。
“忠叔说你晚上没怎么吃,胃口不好啊。”江北走过去,从背后环住男人,脸颊贴着背,“好端端的,你又生什么气。”
沈慕南无动于衷,弹弹烟灰吸了一口,问:“下午去哪儿呢?”
“瞎转呗。”江北的黏糊劲儿上来了,隔着衣服用鼻子去蹭男人,“唔,想起来了,我还请阿平吃了顿热干面,沈总,报销啊。”
沈慕南似乎是极轻微地嗤了声,他拿眼尾掠过江北,有点明知故问,“很喜欢吃热干面?”
“喜欢啊,我口味重。”
“去洗洗,我一会儿想做。”
江北踮脚在男人的颊边印了一吻,眼睛窃窃地偷窥过去,很长时间,直到男人发现了,他才收回了自己的小眼神。
“那我去了。”江北轻声说。
浴室里很快就是花洒喷水的声音,男人觑眼瞧着两指间的香烟一点点地在燃烧,一大截灰烬颤栗着掉下来。
惺惺作态,他不累吗?念及此,沈慕南自嘲一笑。
沈慕南是个顶好的床上高手,三两下的功夫,江北就溺成了交融于水的鱼……
那瞬间到了,潮水一泻而下,江北缩在被子里小声地喘着气,沈慕南鸣金收兵,靠床头叼了根烟,“啪嗒”点燃了。
江北攀依过去,仰头看着眼前的圈圈绕绕,睫毛颤了颤,苦拧着一张脸,“说好不抽的,没一次是真话。”
沈慕南玩味兴起,把手里刚点着的烟塞进了江北嘴里,微瘪的烟嘴略有些濡湿,江北不知门道,猛吸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
“干嘛啊你。”江北皱眉。
沈慕南循着那张嘴吻了上去,小情人的身体仰成一个壮烈的姿势,逆流而上,将那些春情艳色一并承接下来。
月色如练,盈盈如水地洒进了室内。
“慕南。”江北窝在被子里,掰着男人的手指头玩。
沈慕南捻灭烟蒂,用下巴蹭着江北的脑袋顶,“嗯?”
江北缩成虾米状,状似无意地问:“现在想找个人,是不是挺容易的啊?”
“你想找谁?”
“想找个失联很久的朋友,他现在不住在北市,也不知道搬哪儿去了,麻烦。”
沈慕南低头看了小情人一眼,讳莫如深:“把名字给我,我帮你查查。”
江北睁着炯大的眼睛考究起男人的真心实意,手指头还在无聊地圈画着,笑笑说:“再说吧,我们都结婚了,反正你以后得帮我。”
沈慕南调整了下姿势,低头亲了亲江北,“刚才舒服吗?”
“嗯,还行吧,好像技术进步了点。”
沈慕南失笑:“去卫生间洗洗,早点睡。”
“那你抱我进去。”
“这么懒?”
……
书房里,沈慕南坐在转椅上,手指哒哒敲击着桌面,声响在静谧的房间中无限扩大,“嘟-嘟-嘟”的单调音终于停了,电话接通。
此时是万籁俱寂的午夜时分。
男人夹了根烟,往椅背靠了靠,“他今天没让你帮他找人?”
“有啊,找那目击者啊,我还特地拜托了我警-察局的朋友。”陈新宇是深夜玩咖,没有早睡的习惯,声音听起来中气很足。
沈慕南敛眉:“你真当回事啊。”
“我知道,那是你们郑副总的儿子嘛,我就当你媳妇儿的面,装装样子,哪能真给他找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拉倒算了,他现在跟着你,不比之前那个死鬼丈夫好多了,你说他咋想的啊。”
“你倒是知趣。”沈慕南掐断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咸鱼的做法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