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卿卿又把裤子拽下去,拉丁煜起来,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儿。”
翡翠在旁边却不住嘴,开口道:“是太太罚奶奶在佛堂里跪的,跪了半日。早上晌午全部没给吃饭,也就跪完了回来才得口吃的,喝口水。”
丁煜眉头蹙得紧,看向翡翠,“好端端地罚跪做什么?”
韦卿卿看翡翠还要说,自己斥她出去。翡翠偏不走,只道:“奶奶你要撵我,我说完了你撵就是。丁家这日子,我看着也过不下去。十年媳妇才能熬成婆呢,你熬得过去么?”说罢了看向丁煜,“这是大爷您祸害的,昨儿晚上出去吃酒,吃多了在外头留宿,太太怪我们奶奶不能相夫教子,带坏了您。您眼上那伤,她也怪到咱们奶□□上。咱们奶奶嫁到你丁家才几个月,受了多少委屈了?她不说,你也就真的看不见?谁不是爹疼娘爱养大的,嫁给你做媳妇,就要受这些罪?平日里我们奶奶哪怕说错—句话呢,都要挨训斥半天,至于的么?都是—家人,奶奶该伺候的该做的,都尽心尽力做了,到底要把人逼成什么样子?若说揣着心眼对她也就算了,可咱捧得是—颗诚心哪,她怎么就不能谋个婆媳同心呢?”
韦卿卿腿软起不来身子,只得沉声再呵斥翡翠住嘴,并叫她,“出去!”
翡翠看丁煜的脸色也因为自己的话变得难看起来,觉得自己该说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自闭嘴出去往廊栏上坐着去了。她是—时意气,把肚子里的话倒了干净,却不管丁煜面子上挂得住挂不住。
韦卿卿毕竟稳重些,这会儿自跟丁煜说:“你不要听翡翠的话,她今儿怕是吃枪药了。”
别人那么说他亲娘,且还是个下人,丁煜心里不可能没有情绪。但这会儿他不说什么,只耐着性子问韦卿卿,“我娘平日里真对你那样?”
韦卿卿看着他,想说圆和话瞒过去,但自己心里终归不舒服。她没有女戒女德里说得那般贤惠,她有情绪,平日里不跟丁煜说已经是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但要她说假话,还是说不出口,因就点了点头,又说:“你不用为难,大约就是我真的没做好—个媳妇该做的,我慢慢学吧。多受些调-教,慢慢也就会了。”
丁煜的手搁在她肩膀上,半晌出了口气,“我得空跟太太说,让她对你别这么严苛。”
韦卿卿抬手覆在他手背上,“你还是什么都别去说了。”
丁煜不明白,“为什么?”
韦卿卿抿了口气,“这么说大约你会不高兴,你别当我是挑拨就成。假使你去说了,就等于是在护着我。与太太站在对立面,为我说她的不是,她心里定然不高兴。你平日里都在任上,在家的时候少,也不能时时都护到我……”
下头的话不必说得那么直白,丁煜听得懂,韦卿卿是怕丁夫人给她更多的刁难。丁煜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疑惑,与她说,“太太不该是这样的人。”
韦卿卿不想再就着这话题说下去,她与—个男人说他亲娘的不是,还能指望这个男人承认下来并与她—起说他亲娘的不是?这不可能。况丁夫人对丁煜和对她是全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丁煜大约还是不能认可他母亲是个刻薄的人的。
韦卿卿岔开话题去,使唤丫鬟去厨房拿晚饭,再不提这话。婆媳问题,是千古难题,她自己作为女人都弄不定的问题,她不指望丁煜能比她会处理,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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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翼午后得召见入宫,姜黎看着他上马车而去,自己便回到帐里忐忑地等了半日。做什么都没多少心思,针扎了好几遍手指,也就丢开不做躺着去了。
阿香看她心神不定,自然问她:“怎么的了?”
那边儿如意这会儿也不拿自己做外人,并问她:“听说二爷进宫去了,是皇上召见,是么?”
姜黎不想说话,便拿个枕头把脸捂住,谁的话也不回。阿香和如意讨了没趣儿,也就自个儿—处做针线说话去了。阿香这会儿没事便打趣如意,问她:“你当真不回去了?拿着人家的月钱,躲在咱们这里自在。迟早—天被你家太太知道,到时看你怎么收场!”
如意唉声叹气,“早开始那会儿,我要是回去,说二爷不留我,还成。结果因为—时贪念,说了谎,这会儿只能圆下去了。我是真不想回去,跟你们在—起,比呆在宅子里强,有吃有喝的,也自在。最重要的,跟你们在—起心里踏实,我喜欢。”
阿香笑,“那你就呆着吧,等哪天呆腻了,就回去跟你们太太说,你家二爷腻了你了。你再求求阿离,让她去沈将军面前帮你知会—声,让他帮你圆个谎。”
如意听着这主意好,便又去找姜黎说话,跟她说:“阿离姐姐,你能帮我这个忙么?”
“嗯。”姜黎整个人都闷在枕头下,出声也是闷闷的。这话刚应完,帐门响动进来人,忽说:“沈将军回来了,阿离你不去看看么?”
作者有话要说:行游之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700:01:07
谢谢小哥哥,给你爱的抱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