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黛偏头看他,似在诧异他的在意。
秦晁敛眸,替自己辩解:“你以为我做了许多,若你有事,我应当帮忙。”
他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明黛能接受,但——
“没必要。一件小事,我自己就可以。”
秦晁听她语气,便知自己多余了。
心中忽觉好笑。
是了,她心思细密,本事大,还有主意。
哪需要他多管闲事。
说话间,两人已入了城门,明黛至今还住在客栈,秦晁问了位置,想送她。
“这个当真不必。”明黛指了指天上:“大白天的,我一人也无妨。”
又往他身上瞄:“况且,你今日出汗卖力,身上都脏了,赶紧回去沐浴更衣吧。”
她今日一次又一次拒绝,秦晁的脸终于一层又一层结冰。
“随你。”秦少爷丢下两个字,阔步离开。
明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秦晁烧着怒火的背影,弯唇浅笑。
她到底算是帮了他,他一时感念,改了态度,并不奇怪。
然而,本就是野蛮生长,极力求存的男人,那副根植于骨子里的狗脾气,无论怎么遮掩克制,总会在某个气急败坏的时刻露出真容。
虽然不讨喜,但胜在真切。
……
秦晁一路沉着脸,回了城中小院。
捏着一手消息的胡、孟二人见他回来,忙不迭说起重头戏。
孟洋:“被秦鼎通送进大牢的二房曹氏在狱中拼命咬他,竟抖出了秦鼎通多年前的shā • rén罪行!”
“晁哥,你怀疑的一点都没错,当年秦三老爷突然暴毙,就是秦鼎通下的手!人证物证俱在!”
胡飞:“虽然咱们没能出面,但秦家落得这个下场,你也算是对双亲有所交代了!”
他试探道:“晁哥,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原本以为这消息能令秦晁大为振奋,没想他眼皮都没抬,还是那副抽了魂的样子。
这就很怪了。
“晁哥,你去哪了?怎么搞成这样?”
孟洋连忙往灶房走:“锅里还有点热水,你先洗洗。”
秦晁收拾起来很快,换好衣裳后,他无意瞄见那口大箱子,整个人又凝住。
孟洋捅捅胡飞:“秦家倒台,秦鼎通有此报应,晁哥难道不该高兴吗?”
胡飞想了一下,试着分析:“大概是多年经营只为今朝的目标忽然达成,人空虚了?”
孟洋伸手虚点几下。
有道理,一个大目标达成了,忽然找不到之后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