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耽美>藏姝> 114、第 1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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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 114 章(3 / 4)

贺采薇好奇探头去看,不由睁大眼:“这……这是景家?”

两个月内,景家在江南道的布帛与香料生意被山南道的大商全数垄断,几乎已经没有和长安的大单生意。

此外,官府接到信报,从景家在陵州去往申州的商船上,截获了一批尚未来得及投入沔江的药散。进而查出景家借药山和茶园遮掩制药生意,景家所有的药山和茶园都被封查,景珖断臂求生,主动将人全部供出去,还要面临近巨额的罚银。

崛起的时候一鸣惊人,转眼间水深火热,人财两空,陨落时大概也会非常快。

明媚看的满脸笑意,啧啧摇头:“厉害啊。”

贺采薇听得一头雾水,想了想,愕然道:“千万别同我说,一年多前陈府的仇,你还记着呢?”

明媚折起情报,挑眉:“对呀,我就是记仇。”

……

利州,扬水畔。

宽敞气派的马车缓缓停在大门口,所有掌事恭恭敬敬候在门口,等着新东家。

秦晁缓缓走下马车,已有人上前见礼。

“东家,人已经在轩雅阁等您。”

青年目不斜视,右手缓缓负于身后,迈步入内。

昔日高高在上的景家家主,亦曾一掷千金,令整个扬水畔为之惊诧。

而今,他形容落魄,连夜赶路前来,原本雪白的衣领已然发黄。

他只身前来,冷然盯着座中的青年。

“你到底想怎么样?”

秦晁靠在座中,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

“若你是来求我的,或许应该直接些。”

顿了顿,秦晁幽幽开口,似一把利刃,直接补在景珖胸口——

“毕竟,要你身败名裂,葬身深渊的人并不是我,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景珖喉头泛起血腥味,眼眶都红了。

是啊,他当然知道。

凭这个低贱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忽然崛起!

是她……是他从未防备的那个人,在她身边,攫取了所有能置他于死地的机密,然后,悉数告诉了眼前的男人。

景珖笑起来,“秦晁,你真是蠢!”

“你中了她的计,还在此沾沾自喜!?真正拆散你们的是她!真正看不上你的,是明家!”

“她设计让你恨上我,不过是要我们自相残杀!”

他上前一步:“秦晁,你可想将那人追回来?”

座中的男人,眼一动,微微笑起来,仿佛只要谈到她,他都会高兴。

他的表情给了景珖答案。

景珖仿佛看到了希望:“你此刻收手,我们联盟,我可以帮你把她找回来!”

秦晁笑出声来,眼神却沉了。

他像是在看一团死肉,微微倾身:“你要怎么把她找回来?”

说话间,他抬手扯下身后一条垂下的系绳,一张架在他座后的地图倏然展开。

那图纸上,是全国的水路图。

景珖双目圆整,眼中顷刻透出强烈的怒意。

秦晁觉得他这样好看极了,眼神里带了欣赏:“她知道你很多事,唯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凑巧的是,我知道。”

“我原本没有任何机会,眼下,我该谢谢她,亲手给了我这个机会。”

秦晁拿起面前的香囊,剥出一抹妃色,眼神渐渐温柔。

“所以,我自己,就可以找到他。”

景珖猛地瞪住他:“秦晁——”

那是他筹谋多年的成果,容不得任何人抢走!

那也是他走到她面前唯一的途径!

秦晁微微抬首:“恨吗?可惜,你现在没有什么资格同我谈条件,只有机会……求求我。”

景珖死死咬牙,在男人冷冽带笑的眼神里,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

曾经,他也在这里向他下跪,求他救出牢狱中的妻子。

他已没有退路了。

他从没防备的那个女人,已经把他的命脉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静谧的房中,传来两声沉响,高挺的男人,膝盖先后落地。

秦晁握着香囊,笑意不减:“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毕竟,重新找回她之前,你还是有些用处的。

……

六月下旬,大暑已过。

不知是不是接连受伤的原因,明黛伤好以后,身体变得很虚。

炎炎夏日,竟生了热病。接连发热,浑身酸疼。

明玄叹道:“以前也不曾这样虚弱过,怕是回来之后一直赖在府中,都不曾走动活络的原因。”

明媚也觉得是这样:“姐姐夏日不喜出门,不如等气候凉快些,让姐姐去练齐射吧!”

明玄笑笑,爽快答应。

房中,明黛烧的昏昏沉沉,竟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春.梦。

梦里,她一直在同一个男人纠缠。

热病的热与痛,同梦中的热与痛微妙的契合,她于梦中惊醒。

长孙蕙紧张的凑上来:“黛娘?怎么了?”

发热的酸痛再度袭来,明黛蹙眉摇头:“没事……”

……

明媚再次收到信报时,整个人都懵了。

没动静了。

只差一口气,景家就能彻底落败了!

可是那个男人竟没动静了!不仅如此,他还消失了!

景家原本残败的局面,似乎又开始一点点回拢。

明媚将书信揉成团,疑窦丛生,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同一时间,江州。

明程巡视归来,见到了那个等了他一下午的年轻人。

青年身边的包袱已摊开,里面放着成堆的地契和文书,还有一张厚厚的地图。

他跪在地上,身姿笔挺,房中明明无人,他就一直跪着等。

时隔数月,他给人的感觉太不同了。

“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明程将他扶起来,眼见他的右手微微能动,却无法照常使用。

秦晁眼神深沉的看着明程,开门见山。

“我带来自己的一切,只想向将军换一个机会。”

……

八月初,朝中来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制科考试?”明黛好奇的问:“就是那个在常科之外,同为科举的制科考试?”

明靖近来忙的脚不沾地,难得休沐得空,挽起袖子,亲自为妹妹制弓箭。

说起他近来忙的事,明黛和明媚都颇为关心。

“是。”

明媚笑一声:“就是那个杂色军的考试呀。”

明靖睹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明媚:“我又没说错,常科生一贯鄙夷制科生,觉得他们出身不纯,是靠机遇的杂色军。”

明黛捏着果脯咬了一口,笑着摇头。

明媚瞄见,探头看她:“我说错什么了?”

明黛忍笑:“没什么。”

明媚指她:“阿兄,她笑我!”

明靖的回应也是笑。

明媚:“你们到底笑什么!”

明黛吃完果脯,冲她招手:“来,坐这。”

明媚蹬蹬跑过去,挨着她坐下。

明黛提壶倒茶,缓缓道:“制科考试,比常科取士范围更广,也比常科考试更难。”

“常科考试后,中榜者须得再一次经过吏部的考试,才会得到相应职位,高位者少有,多半要经历多年磨炼才能上升。”

“但制科考试,本就是圣人为挑选急需的人才专门设立,若在制科考试高中,说是天子门生也不为过,且不必再经历考试,由圣人直接赐予官位,还多半都是位高权重的官职。纵观前朝,便有无数将相之才取于制科。”

“我倒觉得,称制科为杂色的人,分明是冒酸水。”

明媚恍然:“那圣人为何要在常科考试结束后,再开制科考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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