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想到就在刚才,自家大人听说有京城来信之后顾不得打伞,急匆匆的就去门口等着。刚拿到信时脸上带着笑意,待拆开信之后脸色就变得凝重了。长兴探头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才让大人对着窗外的雪站了一个时辰。难道是赵掌柜认了有权势的亲戚便翻脸悔婚了?
赵涵江此时动了,他对着长兴挥挥手,长兴便告退,偌大的房内只剩赵涵江一人,更显得清冷无比。
赵涵江转身走到桌前,又拿起那张薄纸仔细阅读了一遍。信是京城梁王飞鸽传书送的,大意是他政绩优良,治理有方,因此圣上有意将他调往关州做知府。赵涵江走到桌子的另一侧,手指点向一副地图,关州赫然在西北最边陲之地。
对于关州,赵涵江早有耳闻,倒不是因为此地偏僻,而是因为两任知府皆是暴病而亡。边陲气候确实恶劣,可也不至于知府大人染上无法治愈的恶疾。
信上说调任书会在年末送到,接到之后需立马启程。赵涵江不由得想到了十二月份的婚事,他挽起袖子开始研墨,拿起毛笔写了两张纸的信,待墨迹干了之后,赵涵江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玉坠,和信纸放到了一起。
晚上临入睡之前,阿乐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她不由得叹气然后翻了个身。守夜的红英听见动静,小声询问道:“小姐,是口渴了吗?”
听见室内轻轻的应答声,红英起身,点亮了一盏灯,去取了温在炭火上的水壶,只倒了半杯水。撩开帘子,红英端着茶杯走了进去,透过床上的纱帐,瞧见了里面的人已经起身。
红英走上前去撩起纱帐,只见阿乐穿着轻薄的中衣歪坐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红唇微抿,眼帘低垂,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取茶杯,微微润唇之后,阿乐将茶杯交给红英,吩咐道:“取一本书来。”
借着烛火,红英瞧见她的眼角泛红,嘴唇红润,坐在那里便是娇娇的美人。
阿乐拿到书之后让红英留了床头的一盏灯,就着昏黄的灯火翻开了书页。过了许久,也不见她翻下一页。阿乐眼睛盯着书上的字,脑子里却想到晚饭结束后的谈话。
当时只剩老太君和三叔三婶,还有阿乐一个小辈。阿乐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或者是爹娘有消息了,她想了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老太君张嘴就谈到了她和大人的婚事。
“阿乐,祖母不是不认这门婚事,只是你还小,未及笄,再加上赵涵江马上就要调任了,因此你们俩的婚事就往后推推可好?”老太君和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小心,生怕伤了她的心。
而阿乐第一反应是,大人要调走了,调到哪里,会不会辛苦?
好在李子延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的疑惑,“升官了,现在是从四品的关州知府,待来年开春就会正式上任。”
阿乐只垂着眸子坐在那里,并不说话。
老太君瞧着觉得心疼,便劝慰道:“他任期短,就两年,两年之后回京述职之时便让你二人成亲。”说着老太君拍了拍阿乐的手,“你放心,虽说现在他的身份和咱们家不太匹配,但是我会重守承诺,婚事作数的。”
刚才阿乐想的便是这个,所以老太君说完之后便见阿乐红了脸,小声争辩道:“大人是有才能之人。”
一句话逗乐了老太君,“好好好,我们阿乐相中的夫婿定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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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赵涵江:何时让我见未婚妻?
亲妈:快了快了,莫急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