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询的问话,北泠只一句:“这个你便无需知晓了。”
张询又气又不解,合着没打算跟他吐露所有,那作何说那一句勾的人百爪挠心的话!
正气愤着呢,就见北玄玉一拍他的肩膀,那除了对白欢外十分吝啬的笑容,施舍给了他一个小弧度,声音清冷又真挚:“张询,得你兄弟,人生无憾。”
一二十年了,毫不夸张地说,张询从来没听到他说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
捂着嘴巴差点两眼泪汪汪,心热乎的不行,一不小心就将心里的话溜到了嘴边:“原来你还是个人。”
北玄玉当即收了笑:“哦,吩咐下去,无论陛下日后有何举动,让驻京营白龙军不得擅自行动,不得议论,不得违旨令,违背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说完,徒留张询原地感动,带着白欢乘马车离去。
车里,白欢也不说话,只环胸一个劲地瞅老北鼻。
北泠面上云淡风轻地煮着花茶,捏茶杯的手却僵硬无比。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心里即使知道不会,明明很确定那个答案,可面对重视的人依旧焦虑担忧非常。
与白欢每每沉默无声的对峙中,总是他先败下阵来,此次也不例外:“有,想说的吗?”
“我在想……”
北泠身体不禁坐直,无焦点地盯着咕噜咕噜冒泡的茶壶。
“宝贝儿,你不累吗?”
北泠浑身一震。
白欢吐出一口气,挪过去捧着他的脸,迫使他的眸子与她对视。